不是不知道,家裡原本的那些家底早就被老爺子敗的差不多了,現在的文府,不管是庫裡頭藏得那些東西,還是外頭那些鋪子,可都是在那老太婆嫁妝單子上白紙黑字寫著的,那些都是文伯晟的,不是我們能動得了手。”
“老爺子臨死前不是說還留了幾個鋪子的。”文叔明眉頭深鎖道。
“就那幾個爛鋪子,賺的銀子都不夠我們以後日常開銷的,而且,那幾個鋪子也不是全都歸我們的,是要四個人分的,老大是嫡子,只怕還會多分一些。”
文叔明聽著便不由咬牙:“所以,我們才得從那幾個老不死身上下功夫啊,想辦法讓他們從文伯晟手裡頭多摳幾個鋪子出來。”
“這能成嗎?”文季暉有些擔心,“每年,老大可都是送不少銀子去族裡孝敬這些老東西的,他們會幫我們?”
“不管怎麼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會有辦法的。”
“三哥,我們要不要偷偷把菁菁那丫頭女扮男裝跑去北蠻的事情傳揚出去?也讓老大知道教訓。”文季暉忽然想到,不懷好意的說。那個丫頭實在太囂張了,該給點教訓才行。
他原本以為文叔明會一口答應的,畢竟被那對父女逼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可是前所未有的狼狽,怎麼著也得動手給個有利的反擊才是,可是沒有想到,文叔明想了想,卻一口反對了。
他不解:“為什麼不?反正很多流言本來就是無憑無據的,就算沒有證據又有關係?”
文叔明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無憑無據的流言也得傳的起來才成,她一個小姑娘本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突然說她千里迢迢跑去北蠻,有人信才怪。就怕沒損成人還害了我們自己,老大已經撂下狠話了。在這個時候,還是先別去招惹他了。”說著,他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唇邊勾起一抹不懷好的冷笑,瞥了文季暉一眼道,“你要真想對付那丫頭,也不必急於一時,等分家以後我們搬出去了再說。”
文季暉眼睛亮了亮,點點頭:“是,那就都聽三哥的。”這一邊,文叔明和文季暉躲在無人的花園裡密謀著接下來要做的事,那一邊,因著文采菁一路回去沒遮下臉,她臉上那三道看著觸目驚心傷口很快吸引了不少經過的下人們的注意。
在內院行走的大多是一些丫鬟婆子,閒來沒事的時候就好說人閒話。
這會兒親眼目睹了這麼大件事情,背轉身去就立刻傳播了出去。
不過從花園走到繁華園的工夫,二姑娘不知怎麼捱了巴掌、破了相的事就已差不多傳遍了文府上下。
文采菁回到繁華園自個兒的屋子裡頭,才剛坐定沒一會兒,傷口都還沒來得及清理,住她最近的文采薇和文采芊就相攜著急匆匆跑來了。
原本,他們還以為是下人們在胡說八道的,走進文采菁的屋子一看,俱是嚇了一跳。
“姐,你這臉是怎麼回事?”文采薇當即嚇得面色慘白,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微微發著顫。
文采芊則是橫眉怒目的,因為生氣,小臉漲得通紅,還揚起了拳頭:“姐,你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對你動手,我一定讓人打得他滿地找牙。”
文伯晟對小女兒跳脫的性子很是頭疼,揮揮手打發她,道:“好了好了,你就別再這兒添亂了,你姐姐這會兒要先處理傷口,沒工夫聽你在這兒瞎攪和,去去去,跟你六姐到一邊兒玩去。”
文采芊一聽,委屈的撅起了嘴巴:“爹爹欺負人,人家是想要幫姐姐出氣,哪有瞎攪和?”
文采薇見著,安撫的拍了拍妹妹的手,上前一步,看著文伯晟,柔聲勸道:“爹爹別生氣,芊芊也是擔心二姐才會著急的沒了分寸。”
文伯晟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重了些,安慰的摸摸兩個女兒的頭,道:“爹爹沒生氣,爹爹這是急的,菁菁傷在臉上,得趕快處理好傷口才行,要不然會留下疤的。”
兩姐妹聽著一驚,著急忙慌的搖起了腦袋。姐姐那麼漂亮的臉蛋兒怎麼能留下疤痕?那豈不是破相了嗎?
“我那裡有玉露膏,上次不小心摔跤,膝蓋上了劃了好大一道口子,用了以後都沒有留下傷疤。”文采芊忽然想道。
文伯晟聽著眼睛一亮,忙問她:“還有剩?”小女兒活潑好動,身上經常這兒傷、那兒傷的,為此,他特意想法子找了御醫,求了據說是宮中御用的玉露膏,小小一盒可就價值千金呢,而且還不是那麼容易能弄到手的,雖說有的是銀子,他也不過弄到一盒,再想要,人家也不給了,畢竟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