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茵怔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一臉驚詫的看著文叔明:“爹爹沒打算將女兒送進王府?”
“當然沒打算,王府的大門哪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進得去的?”在這一點上,文叔明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女兒聽爹爹你剛才的意思,分明是打算靠到裕王爺那邊了呀。”文采茵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文叔明,徹底糊塗了。
“不錯,我確實打算靠到裕王爺那邊。”文叔明點點頭並不否認。
“不送女兒去王府,爹爹打算怎麼靠?”
文叔明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誰說一定要把你送了過去,才能靠得上的?”
文采茵聽著頓時傻了,也心焦萬分。是,她是不一定非得要進了王府才能靠得上王爺,可是她想進啊。在今天以前,她從來不曾想過,甚至不曾知道,其實她也是可以擁有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榮華富貴的。雖然還未到時候,可是眼看著機會從眼前滑過,讓她怎麼甘心?
女兒的心思,文叔明自認還是能猜到幾分的,見她神情落寞的模樣,立刻笑著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你的心思,爹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放心,你想要的榮華富貴,爹爹會想辦法幫你實現的。”
文采茵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看向文叔明,以為還有機會:“爹爹會幫女兒。”
文叔明很堅決的點頭:“那是自然的,有你在那邊幫襯著,爹爹也能更放心不是。”
文采茵這才笑逐顏開,向文叔明保證道:“爹爹放心,女兒一定不負爹爹所託。”
文叔明笑著直點頭。
沒高興多久,文采茵便又擔心起來:“可是,我們沒有門路,怎麼跟那邊搭上關係?”
“這你放心,爹爹已經有主意了。”文叔明得意的笑著說道,“爹爹有個朋友是安平侯府三爺的一個寵妾的哥哥……”
安平侯府?文采茵掛在唇邊的一抹還未來得及隱去的笑意瞬間僵硬了,心底冒出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不是王府嗎?怎麼扯上安平侯府?是了是了,安平侯府可是裕王妃的孃家,她若是能經由安平侯府進裕王府,自然是最妥當不過的了。她自己安慰自己。
豈料,文叔明接下來的話卻瞬間震飛了她的三魂七魄。
“等搭好了線,見上了安平侯,談妥事情,爹爹就把你送進安平侯府去享福。聽說那侯爺夫人是個脾氣差的,並不得侯爺喜歡,生了世子後,身子一日差過一日,估計也活不長久了,你若有本事,奪而據之,以後就更貴不可言了。”文叔明興致勃勃的說完,才發覺文采茵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不僅有些擔憂道:“你怎麼啦,茵茵?臉色這麼難看?”
文采茵嘴唇發顫,看著文叔明道:“我不要嫁去安平侯府。”
文叔明先是一怔,隨後沉下了臉,怒道:“胡鬧。安平侯府有什麼不好?別人想進還進不去呢。”
“可是那安平侯……聽說是個大老粗。”文采茵挑刺兒道。安平侯是什麼模樣,她自然是沒有見過,更沒有聽說過,不過想來粗魯的舞槍弄劍不會有什麼好模樣。
“誰說安平侯是個大老粗?”文叔明氣道,“就算他是個大老粗,哪還輪得到你在這裡挑三揀四的?等事情談成了,你不去也得給我去。”
“這事兒還不一定談得成呢。”文采茵賭氣的說道。這會兒她倒是希望事情談不成了。
“滾出去,別再這裡給我找晦氣,這事兒由不得你。”文叔明一怒之下,將她趕了出去。不一定談得成?那可不見得,這事兒,他可是有七八成把握的。裕王生母身份並不高,他想要謀得寶座,從舅家獲得的支援少之又少,唯一能幫他的安平侯府雖手握重權,可要收買人心,有一樣卻是奇缺的,那就是銀子。而他有銀子,就算現在能拿出來的極為有限,等大半年後,文伯晟一死,他就能靠了安平侯的勢,順利從那幾個娃娃手裡奪了長房的財,那銀子可就相當可觀了。重利在前,想來安平侯不會不答應的。對了,他記得丘道長第一次幫他批命的時候,曾經說過,他的後半生將會富貴非常,特別是在女兒嫁進陳家、借了陳家的勢之後。近來,他一直都在為女兒尋找可以給他借勢的姓陳的婆家。現在想來,倒是他弄錯了。丘道長所說的“陳”,並不是耳東陳,而是言甚諶,安平侯不就是姓諶的嘛。
想到這些,他欣喜非常,原來,他的富貴是早就註定好的,不管文伯晟怎麼不待見他,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成為他的。
文采茵卻是委屈非常,一路跑回自個兒的屋子,撲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