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回來,之所以帝繇怒火中燒是因為他的手下在完成一樁任務時順手牽羊地捉了帝思遠和宋行清。一群飯桶!一個是皇帝一個是丞相,是他們想捉就可以捉的嗎,如果解決了他一個人就能得到天下,那他之前的辛苦經營是何苦勞哉,直接派個殺手入宮幹掉他不就行了!他們從來就不會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
見帝繇一張臉氣得發黑,那幾個忠心的手更是膽顫心驚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四海期期艾艾為他們辯白,“爺,他們也是無心之失,先前並不知他們的身份——”
鳳目一瞪,四海識趣地住口。帝繇冷聲一笑,“不知道?很好。”“你們只要敢看著我說一句‘不知道’,我就饒了你們。”
聞言,幾顆頭垂得更低了,四海急得在心裡直跳腳,忒也沒用了!怎麼說也是人前走路有風的人物,怎麼一看到主子就一個兩個像是老鼠見了貓,忒沒用了。
冷冷一哼,帝繇臉色陰沉,“都下去,半年不準出任務,每人扣半年餉銀。”
咦?就這樣?四海詫異地看著前一刻還行雷閃電的主子。那幾人早就喜出望外了,真是老天保佑,居然只領了個最輕的責罰,當下一副大難不死的感恩狀集體往後撤。
組織里人人都替主子不平,若不是平日被主子嚴令不準擅自行動怕不早就溜入皇宮作案了,這次難得遇上這樣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所以一時衝動就綁了人來。其實主子是明白他們的用心所以不忍責罰的吧?四海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已走遠的人影。
他說恨一切卻不曾真的要置他於死地,要說錯永不在他身上,他只是繼承了皇命。那日短暫的會面他並沒有忽略他複雜的眼神,他甚至錯愕的以為看到了愧疚,那種曾經在母后身上出現的有口難言。那無數次硬下的心腸在那樣的注視下有了龜裂。他非聖人!他厭惡這種彷彿不管他做錯多少事都默默承受默默原諒的表情。他有他的自尊,他不需要施捨他不稀罕所謂的寬容,他更憎恨‘同情’。他只承認成王敗寇。所以他失敗了他接受,但他會繼續前進,堅持不懈直到到達那個必勝的終點。他會贏得堂堂正正,要全天下人臣服,更會讓帝思遠心服口服。
誠如四海所猜的,他的確是知道手下冒然行動出發點都是為了替他出氣,以為這樣就能一勞永逸,所以就算他們再怎麼沒大腦他都下不了手去處罰。他認命地嘆了口氣,信步走向那廢置的木屋,看著這荒無人煙的地段,他稍稍欣慰手下不至於蠢到把人往府裡帶。
不過也好,上次是在皇宮裡見面人多口雜的,這次難得有機會,也是時候閒話下家常了。例如探一下他與那位丞相大人的秘密,至少他們為他帶回了個有趣的訊息。思及此,原本沉悶的心事稍作消散。
緣起緣滅酒一盅 第六十三章 短兵相接
更新時間:2011…8…12 16:34:17 本章字數:4811
人跡罕至的傲狼峰,數月前駐紮的西域軍已經全數遷走再度成為一片荒涼。這次雖說損兵折將,幸運的是塔木的身份沒有被發現,在事情生變時已經按原定計劃趁亂逃出了京城,保住了最精銳的一支小分隊。
徒步走上半山,一排三間殘缺的木屋出現在眼前。四海走在前頭,示意守門的黑衣人退到外圍,推開了左邊的木門。
吱呀一聲,不大的木屋裡的景象一覽無遺。凌亂破舊的傢俱,一地髒亂的稻草木屑,最裡面的角落上穿了個大洞,碎裂的屋瓦堆了一地,明媚的陽光正歡快地投入注視,照得煙塵四起。當然,最令人身心舒暢的是左牆角稻草堆上靠坐著的臨時階下囚。
讓四海守在門外,帝繇一身錦衣斯文俊朗地走進他的視線範圍,他微抬眸,逆著光線看向他。
帝繇看著靠枕在牆身上的人,快樂一笑,“宋大人還沒睡醒?可需要大夫診視?”
帝思遠回以一笑,“不勞皇兄費心。”
“你看起來並不驚訝?”帝繇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瞄著這位夜壁主人。
“還好。”自然地揚開衣袖,帝思遠擺了個請的姿勢,“皇兄請坐,這般仰著脖子說話,小弟實在是難以適從。”
“也該是時候習慣了,你也知道人不是永遠能夠高高在上的。”話雖如此,但帝繇還是在他面前三步外坐了下來,平視著他。
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不急不氣,“不知皇兄此番相邀所為何事?”
“何事?”帝繇雲淡風輕一笑,“許久未見,約太子小聚。這種答案,太子可還滿意?”
頷首,帝思遠笑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