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話,眾愛卿認為該如何決策?”將各人的沉默看在眼裡,帝思遠覺得身心皆疲,天下才太平了多久,又要大興戰火了,苦的又將只是百姓,只是那些衝鋒陷陣的好兒郎。
“臣以為是不是先派人前往關邊,打探清楚情形再行定奪?”說話者正是禮部尚書郭未英,此人年屆不惑,輪廓分明,五官剛毅,尤其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精光閃閃,若只看形象絕對無人相信他是那些文質彬彬官員的頭頭。只見他憂慮地皺起眉頭,“如果貿貿然出兵,臣擔心果真乃山賊橫行,豈不是讓他們以為我國有心進犯,奮起反抗嗎?”
“郭大人此言差矣,”宋行清一改往日的溫吞形象,他朗聲道,“近年來,呼爾薩已經接連吞併了鄰近的幾個小國,此舉已足見其野心之大。然我朝秉著友好邦國之心一直以來只是旁觀以對,卻恰恰給了呼爾薩成長的機會,如今彼國已養成了今日軍事、財力方面都不可小覷的勁敵,雖說我巍巍天朝不會因此而效法始皇六國一統,但他縱軍連連犯我邊界,這就是明顯的挑釁,倘若我朝仍是不聞不問,豈不是坐長了他們的氣焰,掃了自己的尊嚴?百姓都是我們的兒女,眼看著他們流離失所,慘遭橫禍,我們怎可坐視不理。養虎為患的事難不成我們還要再錯一次嗎?”
“宋大人言過其實了,”郭大人微微一嘆,“就算那些土匪是呼爾薩蓄意為之,但興許是他們糧草短缺,不得已出此下策,劉大人不也說了嗎,目前就四處遭損,並沒有其他明顯可疑之舉來證明他們準備進軍邊關,至於鐵頭郎動作頻繁,指不定是他為了其他鄰近小國而準備的呢。”
“郭大人,我天朝不是他的糧倉,而你也別忘了,我們也是他的鄰近之國。”一直以來就看他很不順眼的馮征程快人快語地露出譏諷的笑容。
“那麼將軍就是篤定了他意欲進軍了?”有來有往的,郭未英也夾槍帶棒地回以嘲弄一笑。
“不管怎麼講,未雨綢繆是總是錯不了。”宅心仁厚的右丞相羅中書沉著地開口,他朝帝思遠拱手一揖,“回皇上,老臣以為,出兵之事刻不容緩,我們可以先駐守關中,如果呼爾薩沒有反意則罷,倘若真有烽煙,那也免去我們面臨鞭長莫及的窘境。”
“嗯,羅大人說得也不無道理。”輕捏了下下巴,帝思遠微頷首。
“皇上,萬一呼爾薩本無反意,反而是看我朝三軍齊發一時震怒,豈不是我們作繭自縛了嗎?”郭未英見狀忙苦口婆心地勸戒。
宋行清靜看著郭未英看似急切的臉,劍眉輕輕一皺,怎麼他覺得這個郭大人今天的表現與平日大為不同?他應該不是個急燥沉不住氣的人。
有此感覺的可不止宋行清一人,帝靖言早就開始在心底推算這個郭未英反常的原因了,只是他慧根有限,到目前為止還是看不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國難當前,他也沒有時間去顧忌其他了,只見他怒道:“郭大人,你怕呼爾薩震怒,難不成得知他縱容手下對我百姓肆意殺擄你就可以不當一回事?那些不是別的,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如果我們連自己百姓的性命都保全不了,那我們還當什麼官,還談什麼為民請命,保家衛國!”
看郭未英一時反駁不出話來,帝靖言也懶得理他,逕自下跪,“皇上,臣主張出兵。”
“臣附議。”宋行清首先出列,也跪下請命。
“臣附議。”見狀,羅中書與馮征程也陸續下跪。
見其餘人都跪了下去,郭未英也不好再反對,只得不甘不願地屈膝,“臣附議。”
滿意地看他們達成了共識,帝思遠揚聲道,“都起來說話吧。”
“是,皇上。”
“既然出兵是勢在必行,那麼眾卿家以為該派誰領兵出戰呢?”
“馮將軍乃兩朝元老,又是開國功臣,昔年隨先帝南征北討,殺敵無數,立下的戰功更是數不勝數,臣認為讓他領兵出戰,那是再合適不過。”真乃國之棟樑啊,舉賢不避嫌,明明與馮征程結過不少的樑子,郭未英依然誠懇地推薦。
“臣舉薦定烽王,一來王爺當年也是陣前猛將,二來馮將軍如今年事已高,尚且抱恙在身,恐怕難以成行。”素來頗有交情,深知馮征程已是風燭殘年,對戰爭更是心倦不已,羅中書實在不忍見他老邁之年還要力歇聲嘶地浴血沙場,定烽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華,由他出戰那是再好不過,勝算也能大上幾分。
“馮將軍才年過六十,那來風燭殘年之說,臣力推馮將軍。”
“老臣以為王爺最是適當人選。”
“臣舉薦一人。”正當兩位大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