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嬤嬤。”聞言,女孩子甜甜一笑,乖巧地掩門退了出去。
這樣的笑容,在這該是汙濁的青樓看來那是何等難能可貴,這樣簡單清新的眼神又與普通人家女兒何異?微微一笑,璇璣搖起摺扇,“藍施主可是功德無量呀。”
習慣性地打起馬虎眼,她嬌笑,“公子何出此言?奴家聽得可是如在霧裡吶。”將馥馥地茶湯放至兩人面前,也隨意坐了下來。
“我說,這裡就我們三個,你也別端起這種架子了。”受不了地搖頭,豐子愷心想若慕雲在此,必定早就怪叫了。
“好吧,”無趣地扁扁嘴,她撥弄著豔紅的衣袖,“你們難得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看這麼久沒有訊息,就過來看看你。”留意著她的臉部表情,豐子愷很是謹慎,“你,還好吧?”
嬌聲一笑,她揚起手絹兒,“公子可是多慮了,老身吃好喝好,豈有不好之理呀。”她勾起蘭花指,若不看那張臉,倒也算是優雅十足。
“真受不了你,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豐子愷猛翻白眼。
另一位眼不見為淨,只是專注於眼前的茶湯。輕輕一嗅,他滿意一笑,“藍晴,這可是上等的好茶葉呀。”
“呵呵~~那可不!這茶葉可是我託人專門從布羅城裡買回來的,那裡的茶葉可是天下聞名,每年進貢給朝廷的茶葉就是指定了布羅,唉,也虧得我人緣好,否則還不一定能進得一兩包呢。”說得口乾了,她也自自然然地為自己奉上一杯香茶。
“你就不能少誇自己一次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了,不管是什麼話題她都能找到縫隙來 自'炫*書*網'捧。
她淡定一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老身這自信可是練了幾年光景的呢。”
哈哈一笑,豐子愷沒半點老大的形象,“真有你的!”
“多謝老大誇獎!”一本正經地朝他作個萬福,藍晴眼睛閃著調皮的笑意。
璇璣哭笑不得地看著不懂剋制的兩人,不無感概地看著房頂,“我只是贊這茶好而已,難道也有罪麼?”
掩嘴輕笑,“大師,既是好茶,你就多喝幾杯得了。”
“嗯嗯,是得多喝幾杯。”笑意稍斂,豐子愷低嘆,“惜取眼前的平凡光景,不可虛渡才是。”
“佛家雲: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他嘆息,“戰爭永遠是一種殘酷,戰事起,又該有多少生靈塗炭,多少家庭支離破碎。我們又要造更大的罪孽了。”
輕拍上他的肩,豐子愷眼神堅定,“佛祖知道我們的造孽是為了救更多千千萬萬的眾生,他不會怪罪我們的。”
若有所思看著二人,藍晴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她無言以對,只得習慣性輕笑,“世間萬物都有其既定的命運,時辰到了自然有因果迴圈,豈是我們能左右。”
“藍施主說得是,鄙人怕是不小心成了第二個杞人了。”
“杞人?”藍晴迷惑地看著璇璣,似很是不解。
“杞人憂天,你該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豐子愷挑眉,很不認同她的健忘。
“呵呵~~”她笑,“哪裡,只是一時之間沒想起來。”說著她又喝起茶來。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璇璣慢悠悠地端起茶盅,“藍晴,”隨意問道:“上次你答應給踏雪弄的無水胭脂(相信我,我已經被那個‘白馬枯葉總相依’虐得恨不得找E大上訴了),踏雪已經吵著要我找你好幾次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弄好?”
先是微怔一下,她一敲額際,“你瞧我這記性,”“大師,無水早就吩咐她們幫我配好了,就放在我房裡,你不說我還真記不起來,我這就去拿,回頭你記得幫我跟雪姐姐賠個不是哈。”說著,她便作勢起身。
“不必了。”
聽得豐子愷猛皺眉頭。璇璣笑意不減,只是聲音驀然冷了幾度,“你是誰?”
原本笑容滿面的藍晴眼中閃過愕然,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揚起了手絹,“大師,你也糊塗了不成?你們都坐在這兒了,還不知道我是誰麼?”
“璇璣,你在搞什麼鬼?胡說些什麼?”眉頭打結的豐子愷盯著一副泰然自若的璇璣,完全沒有注意到藍晴抓住手絹的指節緊了緊。
“說吧,你我心知肚明,我向來不習慣重複第二遍。”先遞了個稍安勿燥的眼神給豐子愷,璇璣笑中冷意更甚。
兩兩僵持下,她很快就堅持不了那朵笑容,她定看著這個年輕的公子,似陷入兩難,猶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