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耳,護花心切的踏雪馬上就反擊回去,“你個小毛孩懂什麼。這叫文學,這叫修養,這叫內涵,沒文化,一邊去。”哼!敢看輕她的璇哥哥!她可不是好脾氣的未婚夫大人。
“我贊成璇璣的。”興匆匆地,小雨舉手投票。
“這樣吧,我們還是先徵詢新人的意見。”爭論不下,豐子愷決定問正主。
“哦,也對。”大夥一同抬眸,“咦?”一致的詫異突然響起,“人呢?”
懶懶一笑,帝靖言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說話,“在你們談得最熱烈的時候,他們就——溜了。”
齊齊一愣,咬牙切齒聲直達雲霄:“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落晚人闌見華照。
冬夜寂靜,月色如洗,淡淡的銀華讓黑暗不再獨權。草蟲低鳴益發顯得靜謐。樹影婆娑,微風拂過帶起細微的搖晃,隱約可以窺見一雙相互依偎的影子半坐在山坡上。
舒服地倚在他寬肩,雙手壞住他的腰,閉著眼睛,藍晴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
修長的指輕輕梳理著她似水的長髮,風清揚細細地用目光一一描繪著她如畫的眉目。
初來這個時代的那一段時間裡,對於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有著太多的改變需要他去適從,而當那些新鮮感悄然褪去,他心驚地發現:他寂寞了。
當一切沉澱下來,聽著那嗚咽的夜風,看著那輪皎潔的明月,頭一次他體會了寂寞一詞。只因,他竟然有了想念,有別於親情、友情的想念。
唐昭昭,他的大學同學直到同事的朋友。藍晴與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型別,她聰明開朗又溫柔體貼,工作上巾幗不讓鬚眉,生活上細心,善解人意,標準的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只是,可能是太熟了,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少,但他從未動過別的念頭,例如愛情。也許是身邊的人一雙一對的刺激了他,那些個夜闌時分,他竟然想到了她。他開始想著他們的初識,他們對工作的熱烈探討,他們意見不符時的針鋒相對……那一些他未曾放在心上的回憶,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如昨日般清晰地映上心頭,讓他開始懷疑,或許,他早已喜 歡'炫。書。網'她而不自知。
當他強烈想回到現代時,沒有料到的是,他遇上了她,藍晴,一個他以為是錯落風塵的慧黠女子。
一次,兩次,三次……他不相信感情的薄弱,在他認為自己對唐昭昭有著朋友以外的感情後他不願相信心防是如此不堪一擊,他抗拒過,但那微弱的反對總是敵不過那顆想見她的心,即使只是遠遠坐在一角,看著她頂著那副粗俗的外表與人客打情罵俏,八面玲瓏地遊走在那一片紙醉金迷。也許,他當真如此輕易動情,那麼,會不會又在他有所開悟的時候又是一次措手不及的變故?他說不出的害怕,只因她帶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悸動,那種一顆心滿滿裝著一個人的感覺是那樣的陌生卻又是那樣的令人甘心沉醉,也許她不曾瞭解,她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皺眉都是他細心收藏的回憶。她很堅強,也很脆弱,她總是喜 歡'炫。書。網'一個人安靜地品嚐她壓抑的喜怒哀樂,那一副瘦弱的肩膀明明單薄得像是會隨時倒下卻又總是倔強地挺直腰身從不言輸。當屬於她的記憶越來越豐滿,她佔據的思想越來越多時,他想抽身已為時已晚。那個熱切的希望已隨著他心一點點迷失在她身上時變得微不足道,他只想守著她,直到她放下一切包袱與他的攜手同行。他知道,如果放不下,那麼他就得選擇放棄,是放棄親友故國還是放棄她……他很清楚,倘有一天真有必須做出抉擇,他會割捨那個生養他的世界,他會不顧一切留在她身邊。
然而……她竟然也來 自'炫*書*網'未來,竟然是他們相識已久的人……
從不讓思緒主導面部表情,但今晚他震驚得無以加復,只因,原來緣份早已種在二十一世紀。
驀地,他收緊懷抱,埋首在她如雲的秀髮中。
他突來的激動讓她自迷醉中醒來,她動了動,微微分開兩人,她抬眸看進那雙壓抑深遂的雙眸,看懂了他流轉的心緒,也清楚地看到了被驚喜征服的自己,一剎那間,前事種種如海潮般湧來,不自覺眼圈泛紅,“清揚兄,我很慶幸,一直都是你。”
“藍晴。”沙啞地喚著她的名,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喚她的名字,她必須緊咬著下唇才能抑制住那到口的泣聲。
“藍晴……”拇指輕抹去她眼角不小心溢位的淚,風清揚低首深深吻上那片讓他牽念的唇瓣,像要訴說那如脫韁野馬的滂湃情感,那樣全心全意地吻著,吻去她的熱淚,吻去她的委屈和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