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夕陽斜照之中,心中起了一陣悵惘,一陣不安。
她平日雖不大關注他在外面的事情,只這般要他親自過去的事情,無論他在她面前說得如何輕鬆,想必也絕不會是件小事,而且……她有一種感覺,那不是好事。他不告訴她,一來只是他一貫的脾氣,二來,必定是怕自己曉得了擔憂。
她嘆了口氣。
現在她自己的那點想法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她只盼著他能如他方才對自己所言的那樣,平安順利地早些歸來。
轉眼便是半月之後了,徐進嶸並未回來,淡梅心中牽掛,越發覺著寢食難安起來。好在良哥如今雖仍虛弱,只病情已是穩了下來,想來體內那毒性已是被拔去了不少。徐進嶸回來見到,想必也會高興。
徐進嶸並未回來,卻來了位極其意外稀罕的客。
淡梅這日正在園子裡。前幾個月無心於此,雖有看園子的丫頭拾掇著,只她們畢竟不曉得門道,如今整個園子看起來有些雜亂,便自己過去動手。一來處於興致,二來,卻是隻有在蒔花之時,她方覺著自己能凝神投入,把別的雜事都摒棄得一乾二淨,求個心安。
淡梅正仔細修剪著那株曉妝新的枝條,突見一個丫頭過來了,遞過了個信封道:“夫人,方才有人送來了此信給你,叫務必轉交到夫人手上。”
淡梅有些驚訝,誰會此時這般給她傳信?待到了邊上蓄水之盆裡洗了手,拆開了封口,裡面一下便掉出張散了馥郁濃香的撒花泥金信筏,飄到了她腳下泥地上。
淡梅俯身揀了起來,只看一眼,便定住了。
信很簡單,字跡娟秀,不過寥寥數語。
“妹妹近來可安否?自去歲京中一別,甚是掛念,丹楓閣中已置薄酒一杯,望妹妹見字前來相聚一敘。”落款竟是崇王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