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撐在心口懷著的一絲僥倖此刻真正是蕩然無存了。
真當走了。她果然狠心如斯,那日送別,對面之時還言笑盈盈,轉頭卻這般決絕,不給他絲毫的餘地。
是誰,到底是誰從她孃家假冒他的名義接走了她,那跟隨的兩個僕從又來 自'炫*書*網'何方?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景王趙韞。他看似淡泊名利,只既冠了趙姓,又獨力撐著一個景王府,必定也不是個一味只知道風花雪月之人,在京中自有他的訊息來源。且兩個王府本是親眷,他與王府世子平日也有往來,陰差陽錯曉得魚陽之事也有可能。
只這念頭剛出來,很快便被他否定了。
同為男人,他自然曉得景王對她懷有傾慕。只再如何,他應當也不會這般大膽,做出如此公然上門偷運旁人之妻的勾當。且以他對淡梅脾性的瞭解,也絕不會在這當口向他尋求幫助,這點他還是能確定的。
那麼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可以讓她信任,安排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般背離了自己出走?
“回去!”
他轉身,已是翻身上馬。
***
不過十一月,今歲的雪寒來得較往年卻是要早許多。徐進嶸一路飛騎再次回到淮楚之時,天上竟已是飄起了雪片,新落的雪片沾上人,立時便被熱氣給消融成了水滴,慢慢竟是滲溼了半個身子。
後衙書房中。
“夫人被你藏匿到何處去?”
徐進嶸站在窗前,望著牆角探出的數枝新發寒梅,問道,聲音裡聽不出起伏。
雖是天寒地凍,隻身後徐管家額頭已是微微冒出了細汗,跪著一聲不吭。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瞞著我!”徐進嶸一拳打在牖窗之上,窗子喀拉一聲從中折為兩截,掉了下去。他猛轉身,盯著徐管家怒道,“我那日收到她的信,並未跟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