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坐那裡托腮盯著燭火出神了片刻。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曉得他回來了,順手往桌案上抓了本書,佯裝翻看了起來。
徐進嶸果然沒注意到她異常,自顧閉了閂上榻便叫她少看些書,免得費眼睛。淡梅一聽他聲音,便想起了今早出門前老太太最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更是鬱悶,坐著不動只翻書不停道:“我白日裡睡了,不困,你先睡。”話說完,還道他會強行要自己過去,不想身後卻沒什麼動靜了。斂息屏氣又坐了一會,以為他睡過去了,這才吹了燈,輕手輕腳摸上了榻,剛躺下,不料一隻手已是伸了過來將自己一把抓住又被壓了一場。待都靜了下來,邊上那男人真正入睡的時候,淡梅卻更是難以入眠了。
前幾個月裡沒有丈夫,更沒有丈夫妾室的清心日子往後怕是再難尋了。如今情勢眼見著越發和她從前出嫁前預想的大不一樣。這個男人非但沒有和她相敬如冰,反倒是夜夜膩在一起,淡梅不曉得這叫好還是壞。她只覺得自己實在有些自欺欺人。那男人在她嫁入前就已經有妾了,出去到淮南路將近半年,十之**也是有溫香軟玉陪在側的。只她現在一日沒親眼看見他爬了別人的床,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了。等這男人對自己過了新鮮勁,有些倦怠了,然後和這世代裡的絕大多數男人一樣,開始在妻妾的屋子裡輪換著過夜時,那時她是不是就也該徹底和他攤牌,讓他從此儘管去爬別的女人的床,把她當一個起到兩家聯姻作用擺那裡看的閒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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