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聲呼喊著，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不要再遠離了，她不要死也離得他們那樣的遠。

終於鬆開了手，身子重重地往下一沉，但是身體是熟悉水的，慢慢地又浮在水面上。。

琳琅揮動著疲憊的雙臂，慢慢地向沉船的方向游去。

可是她遊不動了，她感覺到自己在往下沉。

想起那時候他們剛戀愛的時候，他帶她去游泳，她假裝不會水，讓自己沉下去，嚇得他面無人色，將她撈上去，做人工呼吸。

然後她就抱住他吻，當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就會更加用力地回吻她，最後兩人鬧作一團。

現在，她不是假裝的，她真的要沉下去淹死了，他會來撈她麼？她多想有一隻有力的手臂把自己撈起來……

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答應保護你，決不食言（1）

身上暖融融的，周圍也是暖融融的，冰冷的世界，似乎離她遠去了。

她現在在哪裡？

琳琅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上面是稀稀朗朗的星空，天空已經微現魚肚白，而周圍，是一片溫暖的火光。

難道沒有死？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疼！

真的沒有死！

誰救了她！

她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身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而是包了一件男人的袍子，她的衣服，都用樹枝架著，在火堆旁邊烤乾。

慢慢地拉起身上的衣服仔細看，這麼熟悉的花紋，似乎，似乎是高陵駿的衣服。

她心頭一喜，眼淚都奪眶而出了，他沒死，他沒死啊。

有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琳琅定睛一看，就看到高陵駿高大的身影正大步地向她走來。

“高陵駿！”

嗆了水的嗓子，嘶啞難聽，但是掩不住她滿心的喜悅，

他也聽到了，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奔到她身邊的。

“琅兒，你醒了！”

他都要喜極而泣了，扔下手中的東西，就捧起了琳琅的臉，看著她雖然虛弱蒼白，卻開心的眉眼。

看了一會，摟到懷裡，用臉頰摩挲著她的頭髮，像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琅兒，我擔心死了，琅兒！”

琳琅緊緊地抓著他身上的裡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感到喜悅，滿心的喜悅，生命中，再沒有這樣的快樂。

抱了一會，她才想著問他：“你到哪裡去了？我當時找了你好久，但是找不到，我以為你死了！”

說著，又哭起來，想到當時那種驚慌失措，孑然一身的孤獨感，就委屈無比。

高陵駿鬆開她，將她身上的袍子掩緊了，抓過剛才扔在地上的東西，卻是一隻野兔子。

“我先烤點東西給你吃，我們慢慢說吧！”

那兔子已經開膛破肚，洗乾淨了，只是剛才掉在地上，一面又沾上了一些土。

琳琅幫著擦了乾淨，依偎在高陵駿身邊看他烤兔子。

答應保護你，決不食言（2）

“怎麼點的火？”

“火絨用油紙包著，有一塊沒有溼！”

原來古人挺聰明，想得很周到。

琳琅靠在他的肩膀上，覺得任何時候都沒有此刻這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來得強烈。

“我那時候以為我要死了！”

“傻話！”他一隻手烤兔子，一隻手摟過琳琅的肩膀，“我都沒死，你怎麼會死？”

“我以為你死了！”想到那種驚懼，她有無法淡然了，“你到哪裡去了，你為什麼沒有跟著我？”

高陵駿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滑過她細膩的肌膚：“我當時看到晴雯了！”

這話讓琳琅要跳起來，她“唰”得抓緊高陵駿的手：“他人呢？他人呢！”

“我沒來得及救她！”

高陵駿慚愧地不敢正視琳琅期盼的目光，“我當時看到她卷在船帆之中，來不及告訴你，就想著去救她！你那麼在意她，一定不忍心看到她死！”

“那，那後來呢……”

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後來？不用問都知道沒有後來，如果有，那麼許一凡現在也會在這裡。

可是，不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卻總不願意相信似的，即使，那是真的。

“船下沉的太快了，我游過去，她已經沉到有些看不清楚了。那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