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了起來，輕聲低喃如同自語，“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那個時候也沒有，我知道的。我對自己說，沒關係，只要他在身邊就足夠了，不要貪心。我真的不貪心，真的，我不奢望他能喜歡我，我只是想他能在身邊……”

春柳就這麼愣在了原地，璃央極低的聲音在無聲的黑夜裡滲透入了周遭的空氣中、瓦片中、木樑中……當然，也同樣滲透進了春柳的心裡。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刻，璃央低頭抱著雙臂輕聲自語，而春柳就這樣坐在她身邊默默看著她。

“不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正當春柳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的時候，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璃央突然又低聲說道，“我說過的，再也不會去打擾他。”

說道這裡，璃央驀地笑了，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道：“他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我又怎麼能再厚著臉皮死乞白賴地繼續糾纏？更何況，如今他們應該已經成婚了。你說對不對？”

“那就不要再喜歡他不就好了？”春柳還從來沒喜歡過誰，實在是不是很理解。

感情這種東西，又豈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如果能那麼簡單放下，她早就放下了，又何苦這麼折騰自己。摸摸春柳的腦袋，璃央扯了扯嘴角，“嗯，我在努力。”

聽了璃央的話，春柳搖了搖頭，“看樣子你還需要再加把勁才行。”

璃央一愣，隨即笑道：“是，我會加把勁的。”

“得了，甭說這個了，大半夜的不上睡覺看什麼月亮？”春柳打了個哈欠，瞥了璃央一臉，“還不下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出去吃遍東街早點呢。”

“是，是，這就下去，這就下去。”璃央隨口應著，抱起它跳下了屋頂。

見璃央回了自己房間，一直躲在對面大樹背後的赤才轉身回自己屋去。一邊往回走，還一邊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個笨女人，還是這麼讓人不省心，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爬屋頂。

***

第二日清晨，璃央和春柳起了個大早，拉上了不情不願的赤一起出門去東街掃蕩早點。上次魏大娘說了，東街街口的那家小餛飩攤兒上的餛飩皮薄肉嫩，值得一嘗。還有那光源當鋪斜對角的那個煎餃攤，也是有名的美味。魏大娘還提醒她絕對不能落下的就是煎餃攤旁邊的那家四方粥鋪。不過雖說是粥鋪，聞名整個姑蘇城的卻是他家做的小籠包子。

一想到那麼多好吃的在等著自己，幾乎整夜沒睡的璃央絲毫不減任何疲憊，興沖沖地就抱著春柳，拉著赤一起衝向了今早的第一個目標，小餛飩攤兒。

“嗝——”打了個飽嗝，把整條街都快吃遍的璃央和春柳終於消停了下來，決定趁著還有時間先消消食，準備到了中午再繼續戰鬥。至於一直跟在璃央身邊的赤，他現在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用他的話說，跟著這個只知道吃吃吃的笨女人，臉都丟盡了！

只可惜璃央根本沒有這些自覺，仍舊笑嘻嘻地拉著他問道：“赤，要不我們去太湖走走？”

赤抬了抬眉毛，“不就是個小水坑，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說這幾天會有異寶出世嗎？沒準等下就出來了。”其實璃央只是覺得就算只是消食也得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大街上都是人看著就頭暈。

赤自然是拗不過璃央的，還沒說上幾句就被她強行拉著往太湖走去。

“呃，為什麼這裡的人比街上還要多？！”剛走到太湖，看到眼前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璃央就發覺自己的頭暈的更厲害了。

“異寶。”赤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很吝嗇地甩出兩個字。

璃央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你別告訴我他們一直守在這兒……”

這還用說麼？笨女人果然是笨女人。赤搖了搖頭，隨口應了一聲算是答覆。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在這種地方消食，只會讓她變成積食！

這次赤沒有任何意見，他也極為討厭這種人多的地方。說實在的，他是半刻也不想在這人堆裡待了。只可惜他們才剛轉個身，還沒抬腳走人，平靜的太湖就忽然從湖中央湧出一道巨大的沖天水柱，猛地激起了無數浪濤水花。

“寶物出世了！”

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群情激盪，守候了好幾日的修真者們像是瞬間打了雞血一般，個個雙目如炬，都在第一時間朝著那水柱飛了過去。

璃央和赤也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一擁而上的修真者和那沖天的水柱，默默無語。

不是吧，我也就隨口說了一句，隨便來太湖邊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