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諾諾而答,轉身朝戚府的方向飛快走去。
衛臨收回玉佩,一步步地走近那頂湖綠色的轎子,阮媽媽兩步上前擋在衛臨面前,“衛公子,我們這就回去準備,隨公子進宮去。”
衛臨橫眼掃過她的臉,阮媽**笑容僵在了臉上,衛臨轉回視線到那湖綠色的簾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正欲挑開簾子,卻突然見一隻纖美的玉手從簾子裡伸了出來,十指纖長而白皙,圓潤光潔的指甲上泛著淡淡柔光。
簾子漸漸被挑開,露出一張豔麗無雙的面孔來,她微含著笑容坐在轎子裡看著他,他呆愣在轎外前傾著身子發呆。過了好半晌,轎中的女子突然盈盈一笑,“公子這是做甚?”
衛臨才恍然回神,那張清素明麗的臉,分明是夢中出現過千萬次,可偏偏她看自己的目光卻是陌生的,好像從來未曾見過他。
他心下一急,出聲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她笑靨如花,最終卻是搖了搖頭,衛臨喪氣地垂下頭,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地記著她,她卻把自己忘了個一乾二淨。
“公子,你我素不相識,何來記得一說?”
衛臨猛地抬起頭來,“素不相識?姑娘難道不記得洛川城裡,我們曾見過兩次面的。一次拍賣行,一次是洛川城郊。”
柳語夕呵呵一笑,“公子真是好記性,可是我從未去過洛川的拍賣行,洛川也僅僅去過幾次而已。”
衛臨待她說完後,盯著她的臉細瞧,見她不似說謊,而眼前的女子傅粉描黛,眉心處還有一朵綴花,印象中,兩次見她,她都是素顏清婉,雖不施脂粉,卻風華自生。美絕人寰。心下野不由疑惑,難道真的不是同一人 ?'…3uww'可是世上竟會有這般相似的兩個絕色美人嗎?
柳語夕見他仍站在自己面前發呆,既然有機會再進皇宮,她就不能錯過,於是走出轎子對阮媽媽道:“媽媽,你先回鳳喜班,叫上姐妹們,我和衛公子就在此處等候。”
阮媽媽看了一眼衛臨,悄悄地遞了個眼色給柳語夕,柳語夕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阮媽媽瞧見了,便坐著轎子慢慢遠去。
柳語夕知道阮媽媽那個眼神是何意,她是想讓自己抓住這次機會,既然衛臨認錯自己,自己便應該將錯就錯,攀上他,讓原本告吹的計劃再行實施。可是阮媽媽卻不知道他並沒有認錯人,而是她不想讓他認出。因為逍遙城的一切一定不能和她沾上邊,哪怕一丁點兒的潛在危險都不能有,她要接近皇帝,她的背景一定要清白,雖然塵楓給了她一個新身份,但她畢竟曾是逍遙城的城主,況且凌軒還曾見過她兩次。雖然一次是他心不在焉,未曾留意她,而另一次自己又同樣戴了面紗,他未必能認出自己,但一切有可能出現的危險,她都不能去接近。她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否則,塵楓的任務還未完成,自己就先送了命。
“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嗎?”衛臨的聲音很輕很飄,彷彿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問自己。
柳語夕微微一笑。“我從小便是孤兒,不曾聽說過有親人。”
衛臨聽到如此雲淡風輕地提起,於是道:“對不起,我是真的見過一個和你長得非常相似的女子,或許是你遺失的姐妹也說不準。”
“如果是真的,希望能有緣見到吧。”柳語夕順著他的話答完便馬上轉移開話題,“公子可是在朝中做官?”
衛臨搖了搖頭,“做官有什麼好?不是結黨營私爭權奪利,就是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柳語夕呵呵一笑,“公子這樣的人不做官倒是可惜了,讓朝廷少了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
“你笑話我呢?”衛臨也跟著笑起來,“我就是保不準自己不變成他們那樣,所以才不入朝的。”
兩人聊了一陣,鳳喜班的人馬也到了。阮媽媽挑開簾子笑道:“勞煩公子久等了。”
衛臨也回她一個笑容,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
衛臨領著鳳喜班進入皇宮時,午時還未過。衛臨說衛太后用過午膳,會休憩一個時辰,此時時辰尚早,他們還有一個時辰可以搭檯布景。
衛臨讓一個小太監帶著鳳喜班在宮門處的一座偏殿候著,他則去通稟衛太后。一行十幾人走進偏殿,領路的小太監安頓好眾人,便也走開了。
紅衣和紫雲坐於一側,眼睛始終不離柳語夕,低聲細論著什麼。
“羽兮,你在想什麼?”那日的藍衣少女名叫翩翩,自柳語夕受傷後,日日過去探望她,這一來二去,兩人關係也熟稔起來,此時見柳語夕發呆,便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