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妃獨自在王宮的苦苦周|旋和堅持,就不會有莊墨隱這和寧大王的存在。
現在母子為一個女人鬧翻,這女人還是天祈的皇妃,眾將自然是憤憤不平,這不是拿著眾人的性命,去滿足莊墨隱一人之私嗎?
“大王,把這個女人交給臣等,這泗水之困當迎刃而解,不會再葬送兄弟們的性命。”
眾臣逼近莊墨隱,要求他交出蘇染染,生死攸關,又有大妃撐腰,他們怎麼會管莊墨隱是否反對?
莊墨隱的侍衛也拔刀上前,兩派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真的動手搶人了,莊墨隱突然往前,一手扯下發上之冠,一手奪過侍衛手中長劍,劍起劍落,削下一縷青絲。
看到他這行為,眾人皆怔,手中刀劍橫於空中,愕然地看著他撲嗵一聲,重重跪在夏柳的面前。
“母親在上,請恕孩兒不孝,染染乃孩兒此生最愛的女子,孩兒不能讓你們帶走她,傷害她。孩兒前半生一直聽從母命生活,遠離母親和族人,在天祈忍辱負重,只盼有一日能帶領族人奪回家園,可惜天不從我命,讓我和族人皆困於此處,是我領導無方,我自當向族人謝罪,現在我願退位讓賢,將王位讓給有德有才之人,帶著染染離開,求母親成全。”
夏柳的眼睛慢慢瞪大,又長眉緊擰,牙關緊咬,咯吱作響。
蘇染染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讓一個個男人為她做到如此地步?江山天下都拋掉了,只要和她美人成雙?
不,她不服氣!憑什麼,一個一個都這樣對她好?而她卻一個一個的人辜負、欺侮?
她雙拳緊攥,突然間上前一步,猛地拍掉莊墨隱手中的青絲,嘶聲大叫:
“來人,把大王拉開,把這個女人扒|光,本宮要挖了她的心,看看她到底是妖是人,居然把大王迷惑到這般地步!”
眾將正要湧上之時,莊墨隱跳起來,把蘇染染緊緊地抱在懷裡,轉頭瞪著夏柳,憤怒地大喝:
“母親,我話已說至此,你若還要一意孤行,休怪我不孝!”
“我不需要你孝,我要你們兩個一起死!”
夏柳已經快氣瘋了,猛地拔出了劍,飛撲向前,往蘇染染的身上刺去。莊墨隱一掌打過去,正中她的傷臂,她尖叫一聲,又撲過來,撲頭蓋腦地往二人身上亂刺亂砍……
莊墨隱看著她癲狂的模樣,心中一片淒涼,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也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他更無法把和寧人帶出大漠……
他這些年來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夏柳一劍刺來,正中他的肩頭,狠狠沒入,完全貫|穿!
“大王!”
眾將趕緊上前,把夏柳拖開。
蘇染染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夏柳的耳下隱隱地有道裂口,可她沒機會上前去驗證疑惑,莊墨隱中了劍,鮮血噴湧,眾將又把夏柳拖開,夏柳退開的時候,仍惡狠狠地瞪著她,狂罵不止。
蘇染染扶著莊墨隱回房,親自為他擦洗傷口,上藥包紮。
“莊墨隱,對不起,全是因為我。”她蹲下去,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看著他灰敗的臉色小聲說。
莊墨隱苦笑幾聲,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到胸口上,再度感受她手指接觸心臟的感覺,這感覺,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不用說對不起,和你無關,都是我自己沒把握住時機,一步錯過,步步錯過。染染,我讓人送你出去。和談之事只怕無法進行,他們極尊敬我母親,斷然不肯放棄這個機會,一定會把你推出去要挾慕宸殤,母親更不會放過你,我不想向自己的族人大開殺戒,所以……染染,我沒辦法帶你走,也沒辦法和你逍遙天涯……或者本來我就不應該有這個念頭,昨晚就應該悄悄送你出關,讓你去和慕宸殤團圓。”
“我會讓他放你們離開的。”蘇染染心中一酸,手指反扣住他的長指。
往事歷歷在目,她彷彿看到樹林裡那一回,她被宮女們襲擊,是莊墨隱出來幫她處理乾淨,她彷彿又看到在冷宮裡的一夜又一夜,他悄然前來,教她認天祈的文字,畫畫,還陪她一起看那本媚術……
他們應該是最可能走到一起的人!
可是,他們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永生永世,不可能再靠近。
“染染……”
他喉頭一動,拉她起來,用力地抱在懷裡。
蘇染染的脖子上滴上了滾燙的水珠,她心中也隨之悲痛起來,她有預感,這一別,將不會再見。
和寧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