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主臥中,赫連玦便把門關上了,氣氛幽沉得不行,而後便又再是上一次出現的那幾個人敲門而入。
再一次毫不避諱的在沈如薰面前吩咐了事宜。
此刻沈如薰看著眼前的景象,好像是繁花過眼便眼花繚亂,夫君剛剛說什麼?
解開落棠院的封|鎖,對外宣稱自己修養得身子漸好了,再讓人把雪蓮送了出去,不用歌姬在府裡頭唱歌了?
還說什麼……玄武堂……換管事,提了另外的人任堂主,舉行比武,清人……
夫君這是要開始做什麼,如此大的一番動作。
除了這些不止,還有上一次的生風堂、火舞堂、飛羽營、上清宮的管事們,全都一齊匯聚到面前,一一說了這些天閉門不出時江湖中發生的事情,原來他們真的對赫連嘯天的人馬做了動作,江湖中原本就聲名鵲起,這會兒更是風頭正盛,算是一批不小的勢力了。
夫君和叔父看似好像到了一個地步,已是逐漸水火不容。
這會兒赫連玦在前頭吩咐一些事情,而沈如薰卻是支著腦袋在後頭聽著,一邊聽一邊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就好像感覺要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今兒知道的事,對於夫君來說,是他生命中的一記大的打擊,就好似隱忍了那麼多年,有朝一日發現全是錯的……
就與她方才在他面前忽然鬆手丟掉孃親送來的那些藥材一般,無論今兒夫君是要做什麼,她都勢必是要跟隨著他的……
此刻沈如薰依舊訕訕的在一旁坐著,聽著前頭窸窣討論的話語,止了聲,一邊心跳極快,一邊默不作聲的自覺不打擾前頭的話題。
巨足巨蓮。直聽得心驚膽顫,最後等到赫連玦低沉的一聲出:“就這樣了,下去吧。”
把面前這些前來聽令的人屏退了出去。
待到房中徹底安靜下來,好像一切暫時平息,沈如薰才終於再一次訕訕出聲:“夫君?”喊了他一聲。
這聲音弱弱的,就好像怕驚擾了什麼似的,與此刻房中詭異的氣氛相融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詭異感。
赫連玦此刻就像是剛做了什麼決定似的,直遠眺外頭的風景,站在遠處,聽著臥房門合上又再開合又再合上的聲音。
幽深的眸光似有些冷,聽到了沈如薰的低喊聲,驀地回頭。
只見此刻沈如薰一雙水眸裡頭又驀地全是擔憂;“夫君你要和叔父、孃親對著幹了麼?”
要不然又怎麼會有方才她聽到的那些對話,又是換掉玄武堂的人,又是讓人開始在江湖中開始做些什麼,她又不傻,他方才說的那些,她在一旁瞎聽著,也是能聽出幾分的。
就像是真的不忍心似的,明白他的難受,也終於看到他眼睛裡頭的冷意,站起身來,驀地跑到了他的身邊:“嗯?告訴我,是這樣的麼?”
伸出手,張開雙臂,又撲到了他的懷裡。
☆、夫君,還真是
房中沒人,沈如薰的動作也開始不掩藏起來,想抱就抱,心裡頭不放心,想要陪著他一起難過。
自然是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會兒只是停了一瞬,驀地就撲到了他的懷中,甚至還不待赫連玦反應過來,她嬌小的身子已經緊緊依在他的胸膛上,一雙小手也從他腰側穿過,直將他牢牢的抱了起來。
赫連玦頎長的身軀被她抱得直僵了一下。
沈如薰看他一僵,略微抬眸看他,就這樣直直盯著他看:“夫君,是麼?”
低聲詢問的樣子,就像是在擔心他一樣……
兩個人才剛從外頭進來,夫君他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安排這些事宜了,還說解除落棠院的封|鎖,對外稱他身子養好了。
又喊了這麼多分堂的堂主過來,再換掉玄武堂的管事,徹底把玄武堂控制在手裡頭,又要清理玄武堂中的人,這不是要把叔父的人全給清理掉麼?
夫君這是在……佈局籌謀?小反只甚。
沈如薰雖然裝著笑笑的樣子,就在方才不久前還順著他的話,把孃親送來的藥材丟了,可是一直都知道他的不對勁,他的反常。
他越是什麼都不說,只怕心裡頭也越是冷然難過。
沈如薰的手加了些力道,只將他的腰緊緊環住了,尋了這個時機就好好的與他纏了起來,再低低出了聲:“嗯?”
赫連玦原本是不想說話,今兒從絡玉閣出來後,直面那些丫鬟之時都是寡言冷語,而後看她丟了東西,這才被惹得心中一暖,略微勾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