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柔找的藉口真好,婚宴的人都已經散了,再回去一個一個數也不可能。更可惡的是牽扯上自己的父母,展顏實在不想讓爸爸媽媽看到自己嫁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家庭,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婆婆。
索性一次給她一萬塊,應該再沒有什麼意見了吧?
梁芷柔的微笑開始落到實處,“這樣啊,應該勉強夠了吧!”
晚上喬軒回來,展顏把算賬的事情告訴他,說完後有些不滿的說:“我就搞不懂了,你媽媽這樣算什麼,自己不缺錢,為什麼還變著辦法來搜刮錢?”
“大概是怕我們手裡有錢,所以儘量收回去……”
展顏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什麼收回?”
喬軒一笑,“今天我們科室裡流傳了一個笑話,一個老頭在我們科住院,有一男一女年輕人陪伴,護士霍思佩送藥去的時候說老人家你的兒女真孝順,誰知道男的倒真的是兒子,女的卻是老婆……”
展顏忍俊不禁,“真的?”
“真的!”喬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裡卻悄悄思考自己剛才無心說出的話——從開始上班以來,梁芷柔總是把他的收入全數卷光,讓他的手裡沒有一點餘錢,難道她真的是不要自己的手裡有錢……
喬軒忽然打了個寒噤。
“老公,你冷嗎?”展顏大惑不解。
“今天中午科室裡的空調開得很低,大概有些感冒!”喬軒笑著說。
正文 第八節 家務事(上)
這天夜裡展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個空曠的原野上,四周黑霧瀰漫,只看得見一張大床擺在面前。床上滿是蜘蛛網,飄飄晃晃,周圍瀰漫著一種奇怪的聲響,似乎是風吹的聲音,似乎又是什麼在呻吟,不一會兒她就吊在了床上面,在蜘蛛網上隨著那聲音飄啊飄……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四處找尋喬軒,“喬軒!”展顏恐懼之至,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直著脖子一個勁地叫,嗓子裡只發出嘶嘶的聲音。
她嚇得在被窩裡縮成一團!
“老婆,老婆……”喬軒的手在搖晃她,展顏忽地睜開眼,已經是清晨,陽光燦爛,喬軒的臉近在咫尺,滿臉關切看著她,溫柔地說。“老婆,你做噩夢了?”展顏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好可怕……”她喃喃地說,緊緊貼在他的胸前。
沒過多久喬軒輕輕鬆開她,“老婆,我該上班了,你多睡會兒!”展顏還沉浸在夢的回憶中,緊緊抱住他不願鬆手,喬軒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乖,我要遲到了!”展顏只好抱緊了被子縮排被窩。
然而展顏很快就聽見梁芷柔的木屐咔噠咔噠行來,在門外故作矜持喊:“展顏,展顏!”
展顏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連忙從床上跳起來。
她以軍訓時候的速度穿好衣服疊好被子,瞬間到了樓下。喬天陽還是雷打不動的看著晨報,從眼睛的上端覷了她一眼。梁芷柔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兀自看著牆上的掛鐘,見到展顏下巴揚了揚,指向對面的沙發。展顏在對面坐端正。
梁芷柔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時她的一隻手翹了個蘭花指擱在沙發上,指甲修剪得很漂亮,上面塗著淡淡的指甲油,還貼了亮片,亮晶晶奪人眼,更奪眼的是無名指上戴了個璀璨的大鑽戒,足足有一克拉的樣子,像個光芒四射的花生米。
她的手很漂亮,但是展顏知道她不是叫自己來欣賞手部藝術的。
“展顏,你知道李阿姨的家在哪裡嗎?”梁芷柔溫柔地問。
“在鄉下吧,不知道!”展顏老老實實回答,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李阿姨的家在鄉下很遠的地方,回去一趟很不容易,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梁芷柔把手指揚起,端詳著無名指上的大鑽戒。
“哦!”展顏想了想,只想出這個回答。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李阿姨的家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喬軒爸爸年紀大了,我的酒樓裡也脫不開身,這家裡的家務事……”梁芷柔頓了頓,眼睛灼灼射向展顏,“你是教師,這段時間正好休暑假,家裡的事你就多做一些好不好?”很誠懇的話,也是商量的語氣,只是那雙眼睛有點洩露她咄咄逼人的安排。
展顏點點頭,“我知道了,媽!”
“那好!”梁芷柔站起身來,“我現在要到酒樓去,你先把你爸爸的早餐做了再去買菜吧!”
“中午簡單點,注意葷素搭配,喬軒他爸爸身體不好,要注意他的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