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抬眸,對上他那雙無比冷的雙眸,還是讓我心裡一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不記得何時有過你這樣的妻主,我記得今天乃是與你第一次見面而已。況且我就算有妻主,那也不是你。”
他在說此話時,我瞟見他眼中閃過一抹的憂傷之色,但一瞬間之後,立時恢復冰冷。
我心裡頓時一喜,難道他還承認他是我的夫,那這麼說來,我在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想到此,莫名的有一些興奮。
“妻主?你這除了我是女的,哪裡還有女人,況且方才我在與那女官說你是我夫君時,你也未曾否定啊!如此一來,我不是的妻主,那又是誰?”
我死皮賴臉的,掛著一張笑臉,非常欠扁的在他面前晃盪,並且有意向他靠近。他手臂一伸,適時的把我的臉給堵在了外面,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給冰凍掉。
“我再說一次,你不是我妻主,若是你再這般無賴,休怪我無禮!”雖然面無表情,可我還是能聽得出,他如今已經忍到了一定的極限,若是我再如此死皮賴臉,只怕接下來,還真沒啥好果子吃了。
我吞了吞口水,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沒說一句話的傲竹殷。
“我說竹殷啊,你就看著你的妻主被人這麼欺負,也不來幫忙麼?敢情你真想扛著我的屍體回滄瀾啊!”
明顯的感受到撐著我臉的手指一僵,人也瞬間僵硬在當場,片刻之後,他緩緩收回伸出的手臂,一張臉上寫滿了疑惑、納悶,但更多的卻是憂傷。
他漆黑的雙眸中,乍現點點的波光,泫然欲泣,看得我心跟著一陣糾結,原本還微笑的一張臉,在此刻也變得無比的嚴肅。與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著,原本的冰寒之色,早已不知去向。
“菲兒…”只見對面的夜璃艱難的張了張嘴,從喉嚨裡發出這麼一聲嘶啞的聲音,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我抬手重新握住他修長的手指,覺得他的手指好冷好冷,一想到他以前與我試藥,給我驅除惡寒,如今他卻瘦弱成這般模樣,他會如此,我有不可避免的責任。
那日他在水月宮悄然從我身邊走過,我卻因一時的氣憤,因為覺得被他利用了,卻沒有挽留住他,甚至連從那日之後,連一句話都未曾與他說。當時他轉身離開的情形依然在腦海中盤旋,那消瘦的身影,那落寞的神情,當時,他該是痛苦的吧,因為那種神情,是不能夠裝得出來的。
“夜璃,你還能是我的夜璃麼?”
此話一出,我的淚終於奪眶而出,有感動,有心痛,同時還有感謝上蒼對我的垂憐與憐憫,才會讓我如此走運。
如今我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我想得到夜璃答應與我一同回去的答案。可是我等了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好像過了半個世紀,對面的人兒卻沒有要給我一個肯定答案的意思。
“我做了那麼多事,甚至為了接近你,不惜裝扮成雙腿殘疾,一裝就是十八年。我處心積慮,故意討好你,故意在你身邊,只是為了給我父親報仇。我如此一位男子,你又何必再放虎歸山,讓我回去,你就不怕我再一次背叛你?”
夜璃的話字字句句說得我的心一陣揪疼,果然他還是在意那件事情,還是不能放下來。我母皇與他父親在事隔這麼多年後,都能冰釋前嫌,一化誤會,為何他卻硬是死拽著不肯放?
我深呼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頗為惱火,卻更多的是心疼夜璃的執著。
“夜璃,當日你為我試藥,可以棄自己的身體於不顧;當日我從南門村抗瘟疫歸來,你臉帶憔悴,還痛斥我為何不事先通知你,那種神情不是靠裝能夠裝得出來的;在水月宮,你故意說些氣話,卻在轉身之際留下了晶瑩的淚,那一眼的憂傷之色,也不是能裝得出來的。既然你如此痛心,又如此發自內心的關心我,為何就不能敞開心扉,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當日種種在我的腦海中夜夜盤旋,我深信夜璃絕對不會是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薄情寡義的人。
此刻他站在我的身前,一雙眼睛中卻寫滿了複雜之色,他在糾結,他在彷徨,也許我該給他一些時間,可是我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耗著了。因為宮中的事情,此刻也是勢在必行,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
“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能用自己骯髒的身體,用自己骯髒的靈魂再面對你。你不用再說了,此處你要留下來,便留下來,不過我與你,我想我們還是就此成為普通人吧!”
說完後再也不顧我有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