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若愚都能上戰場,他為什麼不能?
決不能平白讓那臭小子撿了大便宜。
另一邊徐若愚完全沉浸在和孔晨的對話中,沒有注意到士兵列隊的那一邊吳沁柯已經轉身進了大將軍帳篷。
“夜晚就出發……”孔晨低聲道:“這次不必之前,形勢不容樂觀,你若不去我可以……”
徐若愚堅定地嚴肅道:“副將多慮了,此次我們兩千名兄弟都會追隨你。”
他後退一小步,後腳跟踩在地上亂擺放的石子之上,石子碰撞一起,在黃昏的餘暉下發出清脆而又細小的聲音。
金黃色的雲邊掩映下,孔晨一低頭眼中瞬間佈滿震驚……
他確信自己沒看錯,那橫豎佈局以及石子的擺放位置,正是之前他和大將軍商量所說只點。
原來錯的一隻是他們,他們確然是小瞧了徐若愚。
畢竟是徐家的種。
孔晨努了努嘴,此時甚至有點不知道說點什麼,只是抬起頭時神色又恢復如常,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徐若愚一眼,沉默了半晌,才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那就去準備下吧,先換身衣服也來得及。”
“是。”
徐若愚看著孔晨走遠,才順著他剛才的目光垂頭,看著地上畫著的佈防圖,嘴角悄悄爬上一抹詭異的笑容,抬起腳不動聲色地把地上所有的痕跡都打亂。
低頭的功夫,吳沁柯大搖大擺地從大將軍帳篷裡走出來,見到徐若愚還在,得瑟地衝她吹了聲口哨,大聲宣佈道:“今晚我也去!”
不等徐若愚說話,吳沁柯生怕別人不知道地雙手叉腰地站在校場上,冷笑道:“大爺我也要建功立業去了!”
話音剛落,有人忽然從後面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吳沁柯一個踉蹌趴在地上,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大罵道:“誰啊?誰敢踹老子,不想活了嗎?”
這事一般只有徐若愚幹得出來,誰不知道吳沁柯的身份,敢踹他屁股的,確實是不想活了!
吳沁柯偏轉過頭就看到徐若愚無辜地攤攤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就看到陳寒一就站在自己身後,他眉梢一挑不等開口,又見著君孤鶴緩緩上前,面無表情地冷冷道:“城裡少不得有陳國探子,你這樣大喊大叫是怕別人聽不見?”
“我……”吳沁柯看到君孤鶴就癟茄子了。
君孤鶴說得在理,但吳沁柯卻是在君孤鶴那冷眉冷眼的氣勢中沒氣場。
他可是君孤鶴。
“既然要出發就回去整裝吧,快沒時間了。”
君孤鶴說這話,眼睛卻是看向徐若愚的。
徐若愚笑笑,“確實如此,吳兄還是早點準備我們一起出發吧。”
君孤鶴幾不可見地皺皺眉頭,沒在意吳沁柯衝徐若愚的撇嘴動作,徑自上前兩步,質問道:“為什麼?”
“王爺,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徐若愚說話沒個正行,這態度不由讓君孤鶴有些惱怒,他為她擔心得心都揪在一起,她卻往危險的地方湊。
這哪裡是折騰自己,而是要了他的命。
如此掏心剜肝才是最要命的。
也只有徐若愚這種狠心的人做得出來!
越發黑沉的天空密佈下,君孤鶴的眼底驟然颳起狂風巨浪,黑不見底,夏天的傍晚,披散在肩頭的髮絲無風自動,點點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頎長,他忽然抬起頭緊緊地抓住徐若愚的胳膊,低低道:“不許去。”
徐若愚揚眉,另一隻胳膊很快被人抓到手中,輕易就拉扯出君孤鶴的掌控。
眾人就見秦殤低垂著頭,木訥道:“老大,是時候要走了。”
身後的百里釗也走上前來,解下身上的披風,親密地給徐若愚系在脖子上,又用披風的一角,拉起她的胳膊擦了擦,面無表情地道:“老大,我隨你一起去。”
“誒?”徐若愚愣住,“你參和什麼?”
她把百里釗留下來自有用處,完全沒注意百里釗給她擦手動作的用意。
君孤鶴的眉頭越來越深,百里釗道:“這次我們兄弟幾個絕不分開。”
說完,百里釗頭也不回地進了大將軍帳篷。
幾個人都略略有些沉默,徐若愚轉過頭瞪著秦殤,“你攛掇的?”
“冤枉。”
秦殤言簡意賅。
不多時,搭帳篷裡就聽到大將軍的暴怒,命近衛兵去拿了板子來,揪著百里釗到了校場上,當著眾人的面喝問道:“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