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得變了形,差不多都要掉冰碴了。
“瑤瑟,怎麼樣?”
徐若愚疼得都快哭了,但是看到君孤鶴那張滿是關切的臉,百鍊鋼都快化成繞指柔了。
她忽然覺得身上滴的不是血,而是君孤鶴的淚。
徐若愚躺在君孤鶴懷裡,忍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疼。”
那聲疼沒有底氣,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只這一聲疼,君孤鶴的眉眼間都展開來,哪怕在這危難的時刻,她也能看出他眼底的笑意。
君孤鶴抬手揉了揉徐若愚的小腦袋,溫柔道:“我帶你離開。”
他們受困在包圍圈內,周圍兵強馬壯,君孤鶴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好似說得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君孤鶴低頭道:“抱緊我。”
徐若愚咧嘴揚眉,“死也要死一起麼?”
“是,死死得抱緊”
再一抬頭,君孤鶴眉染風霜,眼底暗潮湧動,彷彿天地間的風都縈繞他的身上,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周圍旋轉。
“殺——”
陳國兵急眼了。
他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殺不死君孤鶴一個。
另外一個直接無視!
徐若愚整個人靠在君孤鶴的後背,她感受到君孤鶴一步一個沉重,在漫天冰霜中前行,殺敵。
刀光劍影在皚皚白雪中閃過刺眼的白光,耀得人睜不開眼,不忍直視去那一灘灘血漬。
他一手抱起她,另一隻手持著長劍,以一敵百,刀光森然如冰雪,冷酷無情似寒冬。
陳國大兵殺紅了眼,齊呼:“殺了他!殺了他!”
“擋我者死!”
君孤鶴聲音震耳欲聾,動盪群山。
他殺敵,闖圍剿,身上早已遍體鱗傷,敵人卻好似殺不完一樣。
徐若愚的氣息越來越弱,嘆息道:“雲年,放棄吧。”
君孤鶴卻固執地揹著她,在冰刀雪刃中殺敵狂奔,風霜中只剩下發狂的嘶吼。
“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徐若愚笑笑,“你心可真狠。”
死也要死在一起,絕不留下一人苟活。
六年,一百七十四封信,只有一句話。
他們從未與對方許下承諾,卻情義比天重。
此情非彼情。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早有深深的曖昧在這一刻爆炸開來,擋也擋不住,瞞也瞞不了。
只是誰也不願承認。
第一個承認就輸了。
“君孤鶴你們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看在你是翎國戰神王爺,我會向主上稟告厚待你這個俘虜。”
陳國大將是尊重君孤鶴的,即使恨得他要死。
他們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無路可退。
君孤鶴把劍無聲地插在雪地裡,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看也不看對面的人一眼,溫柔地把徐若愚放在地上抱著,溫柔地看著她,“做好準備了嗎?”
“我可以說不麼?”
徐若愚垂眸,這溫柔都能殺死人啊。
可是她做個毛的準備啊,這一世她這麼快就退場了?
不是說好有主角不死定論的嗎嗎嗎?
難道她只是個配角?
徐若愚心中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啊。
“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你的手裡。”
君孤鶴仰天長笑,徐若愚翻了個白眼,“也罷,我最終還是殺了你。”
“既然如此,為何遲遲不動手?”
徐若愚訕笑,“咱倆分居兩地,這不是沒機會嘛,現在剛剛好。”
“可是你做了賠本的買賣,你和我一起共赴黃泉。”
兩個人旁若無人聊起來了嘿。
徐若愚抬手摟住君孤鶴脖子,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我命換你命,互不相欠。”
君孤鶴眯起眼,一字一頓道:“不,這輩子你欠我一段情,一輩子,下輩子我還會向你討回來的。”
徐若愚忍不住扶額,“你可饒了我吧。”
她真的活夠了。
趕緊的,要跳就趕緊跳。
磨磨唧唧,演了一段瓊瑤劇啊。
“既然你們想死,就成全你們!”
陳國大將抬手一指,所有人蜂擁而上,步步緊逼。
君孤鶴一把摟住徐若愚,低頭親了親她額頭,低聲道:“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