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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章
可是摸著徐若愚的腳,怎麼可能沒有別的想法。
哪怕都潰爛得沒個腳型了!
秦殤就摸著徐若愚的小腳,心裡一陣陣抽緊,想她從小就被眾人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這苦,天氣悶熱,又走了這麼多天的路,別說她一個女子,就是糙老爺們也經不起折騰。
只要一想到她還要和這些男人住在一起,秦殤就有些惱怒,動作也沒了輕柔,徐若愚抽了口氣,不解地看他,“老四,你覺得我還不夠疼?”
“你還知道疼啊。”秦殤沒好氣。
徐若愚撇撇嘴,她知道秦殤是氣自己不愛惜身體,也只有吶吶地抿嘴不說話。
可是她沒看到秦殤眼底的另一種心痛的情緒。
秦殤只簡單地用水把潰爛的傷口處理掉,眉頭越皺越深,“我不知道你的腳傷得這麼重,我需要給你好好包紮一下,可是身上沒帶藥膏,你隨我去軍醫處。”
“去你那裡?”徐若愚桀桀一笑,“是不是就可以偷懶了?”
“你就是不偷懶也必須跟我去軍醫那裡,我自己單獨有個帳篷。”秦殤指著她腳上的水泡,“再耽誤下去都快爛掉了。”
徐若愚靠了聲,“你嚇唬我!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自己單獨有帳篷!”
秦殤就知道她關心的這個,“其實老軍醫……是我師叔。”
“果然有後門好辦事。”徐若愚徐若愚把腳丫子放在他的腿上,晃了晃腳丫子,“徐老頭怎麼不給我好好安排下。”
“老大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后她下令把你扔在最苦的南三夥裡。”
“呵。”徐若愚冷笑,“拜託,她兒子根本是自願的好嗎?那小子在哪?”
秦殤揚眉,“老大,問的是誰?”
徐若愚嗤笑著靠在他身上,“別鬧了老四,你這樣子看起來像吃醋。”
秦殤看她,目光沉沉地看著不拘小節,完全不把性別當回事的徐若愚,就是一陣無力,這樣的徐若愚他沒辦法狠下心來拒絕。
“是啊。”秦殤嘆了口氣,“老大一直在問別人,也不問問兄弟們,怎麼不吃醋。”
“切,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入伍,我不是來玩的。”
“你看起來確實不想來玩的,這是自殘。”秦殤看了看四周,瞪著徐若愚,“老大,你這又是何苦?”
“這是我選的,當然要走下去。”“怎麼你後悔了?”
秦殤抿抿嘴,“跟著老大不後悔,只是自責,沒照顧好你。”
“我又不是來旅遊的,說什麼照顧。”徐若愚笑著拍他,“好啦,就聽你的這兩天先去你那裡養幾天,這腳也真是痛,我忽然覺得自己來軍隊裡完全沒用武之地了,反正我就慢慢混日子吧。”
秦殤覺得徐若愚的話裡透著幾分沒落,但又說不出來這沒落從何而來,他把她的大腿放在一邊,拿起鞋給她穿上,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老大,我揹你。”
徐若愚挑挑眉,這少年照顧人最是體貼細心,她也會不自覺地在他面前撒嬌甚至不那麼堅強,若是換了別人,她一定是死扛到底的,也許秦殤知道自己是女子的緣故。
她對他的態度總是有些不一樣的。
徐若愚沒說什麼,掛決堤趴在秦殤的後背,秦殤又拿了個薄紗蓋在她頭上,“這樣別人看不到你的臉。”
徐若愚嘆了口氣,笑道:“老四,你這麼體貼,以後誰嫁給你可是幸福了。”
她只是隨口那麼一提,秦殤的腳步頓了一頓,冷冷道:“照顧你一個就夠麻煩的了。”
刀子嘴。
徐若愚笑著趴在秦殤的後背上,仔細地聽著這個少年如鼓的心跳,不由覺得一陣心安。
她是有些懈怠,也只是到了胥渡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想過一天算一天,這裡沒有人認識她是誰,也沒了以前並肩作戰的兄弟,沒人會害她,她也不需要害別人。
可能人一旦鬆懈下來就會變得很懶,甚至連軟弱的一面都呈現出來。
秦殤揹著徐若愚出了帳篷,門口的阿水和六合見狀不由一愣,“老大她……”
秦殤道:“她的傷口感染,需要就醫,我會和你們夥長說的。”
六合見徐若愚給他眨眨眼,就鬆了口氣,他和阿水什麼也沒說,去了秦殤那裡也好,至少會睡個好覺,不必那麼勞累。
二狗子見徐若愚這樣,急得哇哇叫,“感染?怎麼回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