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玉嬈艱難的應了一聲,還能有什麼痛苦,比童年那段日子更加難受呢?
只是試著牽引了幾滴弱水進來,卻有著令古清泉意想不到的效果。弱水所到之處,都會帶走大部分的紫黑色毒素,並且隨著不斷的遊走,弱水的體積飛快的膨脹起來。就像一塊幹焉的海綿,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水分般。
燕玉嬈渾身不斷的抽搐著,汗如雨下,打溼了身上的長裙,性感的輪廓若隱若現,朦朧中散發著無比的誘惑。
只是此時的古清泉無瑕顧及眼前的人多麼誘惑,一手操控著水流,一手操控著木元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紫黑色的毒素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燕玉嬈體內的紫黑色毒素也被吞噬了許多。這些毒素很聰明,知道自己不敵這股藍色的清流,便向燕玉嬈的臉頰上撤去。
或許毒素的根源已經駐紮在了燕玉嬈的左頰,抑或是燕玉嬈將所有毒素都逼迫到了左臉頰,這些都不得而知了。古清泉只道現在的彩虹藤毒,已經全部集中在了那裡。
左臉恐怕是燕玉嬈現在最脆弱的部位了,古清泉長長的呼了幾口氣,凝眸看著那半張被毒素侵蝕的臉頰。
“現在才有所發覺,不覺得有些晚了麼?”蕭無極手持裂天槍站在昏暗中,看著聚在一起的幾人笑著低喃道,“安然過了今晚,仍然不能改變什麼。因為,這是你們命中註定。”
“再過幾個夜晚,就可以見到你了,相守,不離。”抬起頭望著天邊那輪剛升上來的明月,蕭無極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北斗靜雲高挑的身影來。
同一片月光下,那抹金色的身影立在山崖邊,夜風呼呼的吹來,將她一襲金色的長裙,拂起層層漣漪。
漆黑的髮絲被風吹亂,拂過他白皙的臉龐。只是北斗靜雲並未注意,默默的站在山崖邊,向院方凝望。
山風越來越大了,她的衣服開始在風中飄舞,就像在暗夜中失去了呼吸的金色蝴蝶。再往前一步,就是無盡的黑暗,就是萬丈的深淵。
緩緩張開雙臂,北斗靜雲對著無盡的虛空,就像要擁抱什麼般,呼嘯的山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下,又一下。從臉上,身上,刺進了心裡,鏤刻著相思。
夜色深深,那莫名的寒冷,順著毛孔滲入了北斗靜雲的每一寸肌膚中,只有那顆跳動的心,還是熾熱的,那些鏤刻出的痕跡,夾帶著神情燃燒起來,火光迸發開來,竟然凝結成一張冷峻的容顏。
葉斌。
嗆的一聲銳響,突然在著死寂的山崖中響起,遠遠的迴盪出去。拔出腰間的匕首,淡金色的身影在山崖上翩飛起來,空間中偶爾散出一圈圈金色的水紋,靈氣一波一波洶湧的奔騰出來,彷彿不知疲倦般,北斗靜雲悽美的身姿靜靜舞動著。彷彿那宛如水銀般的月光,也是因為她而變得皎潔。
連星光都眷戀著這絕世的身姿,爭相撒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得叮的一聲輕響,精緻的金色匕首脫手而出,劃過一道金色的流光落在地上。鋒銳刀鋒無視了岩石的堅硬,如切豆腐一般,無聲無息的沒入了石頭中。
燦爛而悽美的金色身影,在夜風中搖搖欲墜,終於靠著山壁滑落,坐在了地上。有水珠子滴落下來,落在石頭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不知是疲累後的汗水,還是傷心後的淚水……
北斗靜雲怔怔的坐著,然後就笑了。剎那間,星光都暗了。就那麼無聲的笑著,帶著濃濃的苦澀。
隨後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疲累過後,那腦海中的容顏反而更加清晰,映在心尖,融入骨髓,再也無法抹去。就像那日在迷霧森林中,葉斌出手救自己,全然不顧自己根本不是獸皇靈尊者的對手。
北斗靜雲靠在山壁上,仍然閉著眼睛,嘴角,卻有淡淡的笑容出現。
為什麼我一定要嫁給蕭無極,為什麼我不能選擇我自己的幸福?北斗靜雲緩緩睜開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張與北斗靜雲有幾分相似的美麗容顏。
姐姐當初為了和凌滄江在一起,不惜和整個陰羅鬼剎作對,甚至在被父親結束生命的那一刻,都想著要擁抱自己的幸福。當初的自己很不理解,那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可以使姐姐連命都不要。
而今,終於懂了。
燕玉嬈靠在山壁上,一張臉被月光映襯的有些蒼白,眼眸中閃過幾絲決然,緩緩站起身來。
所有的情緒,似乎在這一站後又恢復了原樣,又似乎,永遠回不去了。衝著北方微微一笑,北斗靜雲平靜的邁起步子向鬼谷內走去。
山風中,一道略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