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晌午也就罷了,這大清早的,好不容易清醒,怎可又睡著了?”馬祿嫣的聲音突然在木柯耳旁響起。
她自然熟識,也就不那麼驚恐,慢慢抬眼看看,又慵懶的眯了一會兒,手卻指向了一旁的木盒子。
“送我的?”馬祿嫣挑眉詢問,已經將木盒慢慢開啟。
“這是?”她驚訝著將木盒內的軟蝟甲拿出,“木柯何意?”
“物歸原主唄,有什麼何意?”木柯終於起身,晃了晃腦袋看向眼睛瞪大的馬祿嫣,“日後你們夫妻征戰沙場,這東西對你比對我有用。”
“可是,我聽說這是他送你的禮物。”馬祿嫣話中猶豫。
“那是應急時給的,不算什麼禮物。先前跟著哥哥們打仗,木柯什麼都不懂,難免會受傷。趙大哥體貼,才會送這個給木柯做防身物件兒。如今我和夫君都是出謀劃策者,這些好物件兒還是給前線的你們使比較適合,免得日日躺在這小盒子裡,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好。”
見馬祿嫣依然有些猶豫,木柯起身將軟蝟甲塞到她懷中,向前推搡著,“你快走,我還等著陪周公下棋呢。”
馬祿嫣輕笑著移步,猛地頓住步子轉身將木柯抱在懷裡,“謝謝阿柯。”還未等木柯緩過神兒來,她已經轉身離開。
良久,木柯慢慢坐回藤椅,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丁柳捧著熱茶走近,“那樣的寶貝,先生就這麼送出去了?”
“本來就不該是我的。”木柯並未看她,而是盯著不遠處的木棉花樹神思遊離。
“日後還是有機會上戰場的,那個可是護命的物價兒。”丁柳依然不依不饒。
木柯有趣看她,“你什麼時候也這樣物質了?”
丁柳假意瞪她,“還不是為先生著想。若是我自己的就罷了。”
“知道你最好了。”木柯起身拉著她的一隻手,“你總是為我考慮,有時為了我的事,你聰明的腦袋都能魔障瘋癲,這些我天天看著,時時記在心裡,若說在這個世上我必須有一個人不能捨棄,就是你,丁柳了。”
丁柳嚇得慌忙跪下,“丁柳不敢。我何德何能。”
還未等她說完,木柯已經起身將她抱在懷裡,“若是你沒有這種‘得、能’,就算我木柯有眼無珠。”
丁柳久久愣在那裡,後又緊緊抱著木柯,眼角存著淚水,面上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曹家府邸,司馬懿立身大殿之上,殿中閒雜人等已經清理,只留了曹操坐在正堂,荀彧陪在一側。
“聽聞婷香郡主尋回,裴茂將軍平安,真是可喜可賀啊。”司馬懿假意寒暄一句,就直奔話題,“傳言是木柯以命相保才能將兩人安然送回,主公應當以禮相謝才對。”
曹操自然知他這樣關心二人之事定是別有目的,順著他的意回問道:“司馬先生認為該送些什麼東西給木柯。”
司馬懿輕挑眉眼,看了看曹操面色,發現並無不快,朗聲回道:“赤兔寶馬、的盧良駒。”
“什麼?”曹操還未喊出,荀彧就已經動聲,“你可知道,這兩匹馬都是萬金城池換不來的寶貝,就這麼讓主公便宜了劉家?”
見曹操還未出聲,司馬懿並不著急解釋,眼睛穩穩落在曹操面上。良久,曹操微微蹙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嚴厲聲起,“先生這樣做若是沒有能降服眾人的說法,那就是藐視孤了。”
司馬懿聞聲躬身一拜,依舊一副胸有成竹之勢,朗聲再回:“仲達雖不才,觀人察面揣測之事頗為精通。如今送兩匹寶馬給荊州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至於會發生何事,仲達不想現在言明,願用項上人頭擔保,主公此舉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操深思細忖,慢慢點頭道:“既然司馬先生肯用腦袋做擔保,可見此次計劃真有意外之處,那麼孤同眾人靜待先生壯舉。”
“仲達領命。”司馬懿淡淡一瞥身邊有些不快的荀彧。
大約六日後,一對官商將兩匹寶馬送至劉備府前,一行人身上有曹操帶來的謝詞,“婷香、裴茂乃孤心中之寶,救命之恩無以言表,今日送來同等寶物,望荊州牧轉贈木柯。”
劉家眾人聞信趕來,見到兩匹駿馬立在院內無不稱讚。愛馬之人更是無法移步,盯著寶馬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他物。
“真是好馬。”關羽盯著赤兔嘖嘖稱讚。
關靖扶著大肚子的黃凝雲看向赤兔,也是一臉的喜歡。黃凝雲看父子二人心性如此相似,覺得有趣,偷偷頷首淺笑。
這些人中,只有一人的笑意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