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又如何?誰說男子就不能拿針?那瑾往你頭上扎的又是什麼?”
木柯覺得無趣,就不再搭腔,每次對話,諸葛瑾穩贏,起初木柯還有心思辯論,如今,已經受傷,累覺不愛。
“怎麼?都成老夫老妻了,連打情罵俏都懶得做了?”諸葛瑾依然嘴上不饒。
木柯瞪他,“矯情腹黑你都佔了,我真是‘命好’嫁給你。”
“你也就會說些瑾聽不懂的。”諸葛瑾淡淡搖頭。
兩人相視一笑,都不再爭論。
如今,木柯手中的彩蝶終於趕在婚前完成,雖然看起來有些彆扭,卻被諸葛瑾誇讚是營養最好的一隻蝴蝶,孫小妹一定喜歡。
果然,孫小妹歡喜,“姐姐繡得不同尋常,這隻蛾子很得我心。”
木柯尷尬,“是隻蝴蝶。”
孫小妹無所謂,“什麼都行,只要是姐姐繡的。”
木柯為她整理著裙襬,看著眼前一身紅妝的女子,臉上掛著滿滿的幸福。
“姐姐。你說關二哥會喜歡嗎?”孫小妹看著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胡說什麼呢?”木柯並未在意。
孫小妹嘟嘴看她,“姐姐說什麼呢?”
木柯臉上的笑突然頓住,驚恐看向孫小妹,“小妹什麼意思?”
孫小妹從木臺上走下,立到木柯面前,“姐姐這時候還開玩笑,快告訴我,關二哥見我這樣,會不會很開心。”
木柯再也無力說話,她猛地將頭轉過去,眼中淚水溢位。
孫小妹納悶,走到她面前,“姐姐怎麼了?”
木柯將她緊緊抱入懷裡,始終不敢開口。
良久,她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
“姐姐。”孫小妹將她從肩上扶起,“姐姐這是做什麼?”
木柯實在無法接受,捂著嘴低泣看她。
孫小妹不是愚笨之人,見她如此也就明白了一些,她試探性地輕聲問:“我要嫁之人,不是關二哥對嗎?”
木柯哭得更兇。
孫小妹踉蹌坐地,“可是,可是二哥說我嫁的是當世英豪。”
“當世英豪,豈止關二哥一人?”木柯臉上有惱意,是在恨自己,也在恨歷史。她以為只要自己假裝不知,孫小妹就可以嫁給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就可以避免一場政治婚姻,偏偏燭軒說得對,歷史總會將錯誤糾正。
“可是,在小妹眼中,當世英豪只有關羽一人。”她說得平淡,臉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彷彿只是一具軀殼,一副身體。
“姐姐。”許久後,她看向木柯,“姐姐能幫我對不對?”
木柯陪她坐在地上,依然止不住哭泣。
“姐姐那麼聰明,一定能幫我對不對?”孫小妹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木柯身上,已到此時,木柯也無法幫她。兩人這樣坐在地上許久,直到孫權前來。見到面前情形,又聽了木柯斷斷續續地講述,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將孫小妹從地上抱起,放在床榻上,讓她輕輕靠著自己的肩膀,兩人表情木訥,只是盯著鏡中的彼此。
諸葛瑾匆匆趕來,將木柯一瞬的抱起,走出房門。
“瑾。”木柯表情呆滯,諸葛瑾停下步子看她,“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很喜歡開玩笑,覺得這樣很有趣,覺得這樣才像人生。”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我能決定的。”諸葛瑾表情嚴肅清冷。
“是啊。”木柯難得贊同他。
諸葛瑾微微呼氣,沉聲道:“瑾雖不知發生了何事,卻明白,事已成定局,死都改變不了。”
“以她的性子,會死的。”木柯用手環住了諸葛瑾的脖子。
諸葛瑾依然表情冷淡,“死也得嫁。”
公元208年十月初六,孫權嫁妹。劉備派張飛、趙雲將孫小妹迎至江陵南郡,關羽立在三軍前迎接新夫人,眼中神色難辨。
多年後,木柯曾問過關羽對孫小妹之情,他只淡淡回,“與她對陣時,羽曾想過,此女若是妻子多好。奈何,不知她為何意。迎她入江陵時,羽也想過,若是自己所得,更會珍惜。奈何,她已是嫂嫂。”
自孫小妹被娶入劉備府中,劉備只在結婚當夜與她同眠,自此後,未曾入過她的房內。有江湖傳言,說是劉備對孫小妹並無情義,之所以將她娶入家中,只是因為她身後是強大的孫家,劉備需要靠山。又有江湖八卦對此事大膽猜想,說是孫小妹心中已有別人,劉備不能接受如此女子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