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番外】陳壽之著神醫華佗
華佗的一生是個傳奇;沒有人真正知道和了解他;對他唯一的認識也只有流傳下來的小故事;和他起死回生的醫術。他甚至沒有留下一本可供後人研習的醫書。
在自己並不長久的生命中;他選擇了雲遊天下、治病醫人。
漢獻帝義妹木柯可以說是唯一對他有所瞭解之人;《三國志》著作者陳壽曾經求訪木柯;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華佗的一生;為他撰寫一篇永垂史詩的傳記。木柯只是講了些大家都知道的故事給陳壽;關於華佗的生平事蹟隻字未提;他的出生;他的死亡;包括他的生活;陳壽都未打聽出來。
在府外苦等三個月後;木柯命人給陳壽送去一封書信;信中這樣提到:“一個人之所以會成為神話;會是傳說的一部分;是因為人們無法清楚地瞭解他。木柯的師父就是一個神話;一個傳說;先生又何必執著。”
陳壽將信件放在胸口處;離開木柯府邸。日後;《三國志》對華佗的生平講述雖細緻;內容卻極少;只是寫了他的一些成就和功績;對他的日常之事隻字未提;這也成為人們每每提到他都會好奇膜拜的原因;一個人的生活越是隱藏的深;越是讓人著迷;亙古不變的道理。
兩年後;陳壽對此耿耿於心;再次求拜木柯;希望探聽些華佗之事;並向木柯保證;不會將聽得的事情寫入史書之中。木柯便給他講了一個故事。陳壽聽後更加痴迷於華佗;杜撰了筆名;為華佗寫了野史小傳。
木柯捧著小傳細讀一番;發現陳壽確實是個著書的人才;就將小傳讀給了夫君聽。
華佗出生於一家大戶;農田牲畜樣樣都有。他自幼熟讀兵法;本想做一員征戰沙場的謀士;卻在十四歲那年改變了人生理想。
那日;華佗行走在田間小道;一女子提著竹籃從身旁走過。本來二人並無交集;奈何一陣風過;女子裙襬被邪風吹起;她扔下手中籃子慌忙遮擋。田間有好色之人吹哨調戲;女子半掩著臉羞愧移步。華佗的衣服突然披在女子身上;她感激看去;華佗已經提起地上的竹籃走在她一旁。
女子那時十三歲;母親想要為她尋門親事早早嫁了。女子雖沒有什麼驚世之才;卻不願這樣了此一生。她從家中出走;做了驚世駭俗之事,去找了華佗。
她手中端著從地市裡翻出的一本破書;連書名都不知;卻想要讀懂它。
她將書拿到華佗面前;請他教自己。為了有口飯吃,又在華府做了粗使丫鬟。
華佗見她有心;又肯努力;就一字一字的將那本書講給她聽。女子這才知道;自己握在手中的是一本春秋戰國的醫書;《內經》。
日後兩人一同研習醫理,《內經》裡的奧秘博大精深,華佗看得津津有味;第一次將醫理印入心中。
第二年春天;女子突發病症;華佗大體瞭解;同醫書上記載的‘寒熱病’病症相似。書中指出;需用銀針驅除體內毒症。可是;行針在病人身上並非易事;若是刺中病穴而未能及時取針;病人則精氣耗盡。若是未刺中病穴就將針取出;邪氣則凝聚不散。精氣耗盡會使病症加重而身體孱弱;邪氣聚集不散則會引起癰疽(yong ju)之症;時日久了;都是死症。
那時的華佗對醫理、醫術根本不懂;也不敢胡亂動針;只得為女子請來大夫。
鄉野大夫對付這種疑難雜症總是毫無對策;即使比照著醫書救治;也沒有那種技術。因此;女子之病被耽擱下來。試問天下得此怪病者;哪個不是因為行醫者能力有限而被耽誤;此些例子比比皆是,華佗這才暗下決心,從此有了行醫救世的想法。
華佗即使日夜潛心研究;依然未來得及為女子醫治;她就早早離世。走之前;她拖著病體逃離華府;滿身的瘡疤實在無法入目;她不想華佗見到她這幅模樣;即使死去;也要他的回憶裡是自己最好看的樣子。
華佗在對木柯講起這個故事時;總是哀婉嘆息;女子之死;他歸咎在自己身上。是他能力不夠;是他沒能保護她。木柯並不說話;華佗只是心裡有了結;一個無法得到;卻又曾經得到的結。
華佗研習醫理就是從那時開始的;他不想世間再有像女子一樣的人;因為醫者能力有限而喪了性命。
在他手中並不是沒有死過人;‘神醫’的形象只是日後人們對他的尊稱;他一生之中救過無數人;也沒救活過無數人;而每一個人的死都是他進步的開始。日後;他便潛心研究沒能醫治的疫症;決不讓第二個人因此亡故。‘神醫’就在這種神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