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內心的愧疚作祟,諸葛亮只是安靜坐歇那裡,眼中並無批判之意,木柯偏偏多想了。
諸葛亮看出了她內心的掙扎和歉意,微微搖頭,已知她將要做什麼,並不阻止。他本已經有了一個全套的逃亡計劃,如今面對滿心有愧疚感的木柯,決定將計劃放下,一切行動都由木柯步步完成。他明白,木柯只有憑藉自己的力量將裴茂和婷香救出,她才會真心解脫。
“來人吶。”木柯突然高聲喊出。
“木筆花。”裴茂壓低聲音制止他,見木柯又喊了一聲,裴茂朝諸葛亮看去,他依然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眼睛已經微微閉起。
不多時,監牢深處走入一位獄卒,正是那個衣衫不整的惡徒。他上下打量一番三人,不耐煩道:“什麼事?”
此時,木柯手中多了兩定銀子,她笑著透過牢門木樁遞向獄卒,“方才整理衣服發現此物,我在這裡也用不到,不如小哥拿去買酒喝。”
“這怎麼好意思。”說話間,獄卒已經將銀子拿到了手裡。眼風一撇,看到了木柯手腕上偶爾起光的翠玉鐲子,心裡已經看不上手中之物。
“怎麼?小哥更喜歡這個?”木柯故意誘他,一隻手已經將鐲子取下,正要遞過木樁時突然停手。
“你。”獄卒見快要到手之物又這麼回去了,實在氣惱。
“小哥別急。”木柯並未將鐲子藏起,而是放在自己面前看了看,又瞥向獄卒,臉上泛起意味不明的笑,“這個物件兒是個寶貝,是夫君特意從南海普迦大僧那裡為我求來的,有保命之用,若遇將死之人就會溢位福光,如今,我將這鐲子遞給小哥時,它恰巧溢光。”
獄卒仔細看去,那翠玉鐲子正泛著流光溢彩,柔柔亮色讓人心寧。
而這時的諸葛亮突然抬眸,正是聽到木柯那句‘夫君’時,他眼中神思有些不穩,輕咬著唇邊,手已經握成了團,他當然明白,那個‘夫君’不是自己,而是諸葛瑾。
“你說我是將死之人?”獄卒心下已經不快,面上有些怒色,正盯著木柯。
“既然我將鐲子送給小哥,小哥定能逢凶化吉。只是。”木柯吞吞吐吐不肯言明。
“你快說。”獄卒催促。
“好。”木柯正了正聲,“既然同小哥相識,小哥也未為難我們夫妻,再加之小女子也有自保之意,希望能在監牢平安,有口吃食,所以為小哥指點一二。”
獄卒湊近一步,臉上雖謹慎耳朵卻已不聽使喚。
“如今小哥有兩難,小哥可知?”
獄卒細細一想,實在沒有頭緒,簡單搖了搖頭。
木柯輕笑,“小哥日理萬機自然不多想這些,幸好我留了個心眼兒為小哥想到些許。這第一難來自曹家,而第二難來自劉家。”
獄卒額頭微蹙,臉上倒是一怔,“姑娘何意?”
木柯分別看了看裴茂和婷香的方向,“曹操愛女婷香郡主和曹操愛將裴將軍被囚於此,皆受了屈辱。曹操向來愛面子,若是探聽到他們的訊息,知道發生過何事,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獄卒有些愣怔的立在一旁,似是想了許多種結果,每一種都不夠好。
“曹操即使不派暗人殺小哥眾人滅口,也可能會明目張膽的要回女兒,曹操若是領軍荊州威懾劉家,劉家迫於形勢定會領兵孟莊邊城,而你家將軍怎會不慌張,倒時定會將你們幾個推過去當替罪羊,敢問小哥,可有法子應付?”
獄卒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木柯並未停話,依然聲色嚴肅道:“劉家若是知你孟莊藏著曹操大將,更有曹操愛女,為牽制曹操,也會想法兒將兩人得到,圍困孟莊還會發生,不過。”木柯特意止聲。
獄卒緩過神兒匆匆回問,“不過什麼?”
“我這裡倒是有個好法兒子助小哥躲過此劫。”木柯嘴角挑笑。
“什麼法兒?你說你說,只要能救我性命,日後必當報答姑娘。”獄卒問得著急。
“我也算懂些醫術,小哥可將婷香郡主放在我這裡醫治,待她回了精神,我就說是小哥救了她,她感激保命之恩,日後也不會為難於你。裴將軍也在此,他也可為你作證,小哥同曹家的恩怨也就可消了。至於劉家,我有夫君說情,即使孟莊被攻破,我夫妻二人也可保你活命。”
獄卒聽得仔細,凝神一陣,慢慢點頭。
裴茂已經忍不住暗喜,讚歎木柯的遊說本事無人能及。
“不過。”良久,在小哥猶豫不決時,木柯有道出兩字。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