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又有兩人死去;已是最好的結果;木柯和韓璐就病情偷偷議論過;在他們估算的範圍內;會是十二人;而兩人的結果確實讓人意外;也讓人驚喜;證明過強的求生欲真的可以讓人創造奇蹟。就像盯著梅子;心理暗示自己已經嚐到嘴裡;那股甘甜就會真的湧入口腔;達到止渴的效果。
大約半個月;離世人數控制在了三個之內;其他人的病情開始好轉;吐出的穢物也逐漸變少;還有那麼三四個開始進食;精神也好了許多。
醫官們臉上露出笑容;兵士也開始有笑意浮顯。
直到第四十天;又進來兩個新人;他們是剛剛出現症狀;一走進來就全身顫抖。木柯知道;他們很害怕。領他們熟悉了情況;又做了診治;發覺他們只是普通發熱;不是什麼瘟疫。就明白過來;外面的醫官怕是再出現情況;就採取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政策’。雖然會有效果;可也會增加這裡的負擔。
再說;他們本就抵抗力差;還送來這裡;不是明擺著殺人嘛。木柯將想法兒告訴了韓璐;韓璐請她放心,說自己會解決。
果然;從那日後就沒再見過新人進來;聽說田豫也出了力。木柯想;外面的疫症已經得到控制;並沒有造成大的傷害。
這裡本有六十一個患者;一共離世四位;又來了兩個‘冒充的’;還剩五十九個。她在本兒上做記錄;石灰粉寫成的阿拉伯數字十分奇特。
“這些是”韓璐難得坐下休息;盯著她的本子研究好久;“這個辦法好;你每次診治完都會寫下來”
“對。”木柯接下韓璐遞迴的本子;“這叫醫療記錄;既可以劃分事故責任;又可以回顧治療歷史;為下次服務。”
對於木柯很現代的話語;韓璐總是聽個大致;也能明白些;贊同地點頭;“是很方便查閱;只是這字我就不能認全了。”
木柯低頭看去;有現代漢字和他們這時候的用字;實在混搭;解釋道:“你們的字我還沒有學全;就添了些自己家鄉的字進去。”
“你家鄉是哪裡的”韓璐八卦道。
“中國。”木柯誠實答。
“中國在哪裡”韓璐開始在腦子中過濾這個名詞。
木柯淺笑;“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一輩子也走不回去的地方。”
“那你怎麼來的這裡。”
“騎馬啊。”
“你不是說走不回去了”
“是啊;走不回去;可以騎馬回去啊。”
“什麼”
木柯好笑;徹底被他的天真打敗。他從此再也不問木柯家鄉在哪兒;因為每次的對話都是一樣。
一日;一位軍醫問日夜不休的韓璐;“韓先生這樣不眠不休;可是為了幫木先生。”
韓璐臉色微紅看向忙碌中的木柯;嘴角挑起笑意;良久;淡淡道:“我韓璐三生有幸;得遇木柯。”
第六十二天;一半兒的兵士被送往新搭建的帳篷;木柯叫它‘觀察室’;至於這個名字;沒人做追究。
又過了二十天;木柯領著‘觀察室’的全體人員觀看一場火焰會;一個小兵手持火把點燃了已經空了的舊帳篷;那些痛苦的回憶她要燒給大家看。
火苗竄起的一瞬間;已經開始活蹦亂跳的兵士們歡呼起來;不遠處也有歡呼聲響起。木柯看到了關羽、張飛和田豫站在一眾士兵前;他們身後的兵士也無比歡樂;像是打了勝仗一般。木柯笑著看向直飛沖天的火光;這不就是一場戰爭嗎?一場心理挑戰和身體挑戰;而這一仗;他們贏得很漂亮。
這樣的明火;像極了被點燃的那四個兵士;正是他們的鼓勵;才能讓這麼多人重新站起;這場火焰會;也是獻給他們的祭禮。
眼前突然一黑;木柯已然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木柯聽到耳邊有吵鬧聲;“大哥;這人到底啥時候醒;俺都快急死了。”
“三弟莫急。”一個她不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骨;十分動聽。
“韓先生都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勞累過度;還說什麼女子的身體比不得男子;有些不得已之處;三弟就末再著急。”關羽的勸聲伴隨著傳來。
木柯感到下體冰冰涼涼;又有些溼潤;大致明白了韓璐說她的那句‘有些不得已之處’的意思;該死;這個時候來事兒了。
她咬著嘴唇不敢睜眼;這三個大老爺們站在屋內,她也不方便檢視情況;真是心急如焚。
“主公;您先請回吧。木柯醒來後;再讓她去見您。”韓璐原來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