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柯明白,曹操身邊大將一直與劉備眾人不和,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明著落井下石。
“曹公。”木柯趙雲同時喊出,卻被曹操抬手攔下。
“來人,拖出去軍法處置。”曹操已經起了殺意。
“慢著。”木柯高喊。
正要起身,劉備跑上前,“木柯,不得放肆。”他轉向曹操,“一切聽從曹明公旨意。”又向後看了看木柯,眼中神色複雜。
木柯慢慢跪下,看著黎洛被人從面前拉起,經過她時,面色輕鬆,突然,黎洛跪在她面前,“自從跟了先生,就沒好好給先生磕過頭,如今,怕是最後一次了。日後先生要多加保重。”他的頭重重叩在地上,轉身時又看向趙雲,“黎洛煩請趙將軍好好照顧我家先生。”趙雲握緊拳頭,無奈的點點頭。
黎洛輕笑一聲,木柯不敢看他,“丁柳那裡,還請先生想想辦法。”
說完起身離開,木柯慌忙去拉他,被趙雲按下,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願為了一人,連主公都舍了?”
木柯咬緊嘴唇,身上顫抖不停,眼淚被她極力控制在眼眶中,趙雲將她輕輕抱起,一同跪在那裡。
“魯莽。”曹操突然開口,“伊老漢本有大事同孤講,卻被這小兒壞了,劉豫州,你用人不善啊。”說著,手指點向太陽穴,一臉的倦意。幸好是曹操頭痛之時,才沒有對此事多加追究,杖斃了黎洛,也放了劉備一眾。
木柯踉蹌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後跟著眾人,想要上前勸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趙雲緊緊跟著,看到木柯每走一步,心口就疼痛一番。他卻不想去說什麼,一切因果木柯都應該學著承擔,日後再遇此事,她就會做出正確選擇,懂得什麼是保全自家人的命令。
丁柳正在為木柯修補衣衫,手中銀針刺出血跡,染在了木柯雪色白衣上。丁柳擔憂看向窗外,放下手中衣物在屋內踱步,又時不時的喚來報信官,卻打聽不到許都城內的任何訊息。終於見木柯走入屋內,她匆忙迎上,“先生,出何事了,曹操為何急招你們。”
木柯看到丁柳,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將丁柳一把抱入懷中失聲痛哭。丁柳雖然不明白何意,卻也知道,她一定遇到了極度悲傷之事,丁柳眼中的木柯很堅強,不會隨意哭泣,如今這樣,定是像失了韓璐一樣,又失去一人。
“先生,先生別哭壞了身子。”丁柳的擔憂傳入木柯耳中,她更覺得過意不去,慢慢順著丁柳的身子跪下。
丁柳嚇得跪在她面前,“先生這是做什麼?”
木柯不說話,哭著看她。丁柳是聰明之人,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蹲坐在地,臉上已經沒了表情,只是瞪大眼睛看著木柯,良久,不可置通道:“黎,黎洛出事了,對嗎?”
木柯哭得更兇,撲在了丁柳懷裡,丁柳呆愣原處,只是看著被風吹動的一張一合的房門,淡淡回道:“沒關係,先生不哭,沒關係。”
新立的墓碑前,丁柳跪在那裡,木柯陪她跪著,看著眼前為黎洛的石骨堆砌的土坡,兩人心思各異,卻都懷著一個‘傷’字。
許多年後,監牢中的丁柳看著匆匆趕來的木柯,第一次同她聊起了這件事,那時候她其實怨恨木柯,知道是木柯間接將黎洛害死的,知道是她毀了自己可能的幸福,毀了原本可以善良的那個自己。
公元199年,曹操命劉備等人討伐袁術,大軍即將出發時,華佗的藏身之處被曹操門下的探子發現,將其捉回曹操身邊,一同帶回的還有木柯胸前的懷錶。曹操看著此物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加之頭疼的厲害,也沒有深究。
就在華佗被抓的前兩日,木柯在趙雲的陪同下和華佗見了面,師徒二人雖然激動,依然用了很長時間探討了醫理和遇到的疑難雜症。木柯見華佗熬藥時需看日頭,加之山林間很難辨認時辰,就將懷錶送給了他,將使用的方法也告訴了他,華佗愛不釋手。
騎射營內,木柯正在收拾行囊,聽說了華佗被抓的訊息正要衝出,趙雲已經趕了過來。大軍出發在即,木柯無法從軍中逃出,加之趙雲攔截,更是無法脫身。只得隨軍前行。
接近袁術之地時,曹操手下大將裴茂派人給木柯送信,“茂對木先生十分敬佩,本想同先生一起效力主公,奈何身邊事態多生變故,恐不能再同先生一起征戰沙場。茂無意聽聞一事,有小人在主公面前提起華佗失蹤之事,似與先生有關,又上奏,說是劉豫州將其偷偷藏了起來,主公大怒,還望先生小心應對。”
木柯將信件交給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