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過去了,柳家若是敢害了你,外祖母一定與她磕到底,即使搭上整個方國公府也在所不惜!”老夫人心疼地攬著她,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到最後語氣也變得僵硬起來。
楊璐再次發起抖來,卻只顧著哭,一句話都沒說。
老夫人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起來,其實那都是哄著楊璐的話,她還真不敢忤逆了柳夫人的意思。婆婆想要磋磨兒媳婦,有千萬種法子。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蕭氏後來的身體不適,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勞。到時候楊璐真的死了的話,她再怎麼鬧都鬧不回來命啊!
方悅言領著柳夫人往後花園走去,正是鳥語花香的時候,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景緻自然是最好的。
兩人走在漢白玉搭成橋上,看著周圍沿路的風景,那些盛放的花朵,幾乎迷離了雙眼。
“這事兒我真不知道,讓伯孃跑了這麼一趟,還受了一肚子氣,我應該賠罪的。若是早些發現,也好勸住祖母。自從表妹來了之後,她一心向著表妹,這種事兒明知不可為,卻還是瞞著大家做下了!悅言在這裡給您賠禮了!”方悅言長嘆了一口氣,福身行了一禮,臉上盡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楊璐一來,老夫人全身心都撲在她身上,至於方悅言和方悅貌,根本都入不了老夫人的眼了。若不是方悅言姐妹倆心眼兒不小,否則早跟楊璐鬧過八百回了。
這親事,方悅言就猜到其中會有波折,只是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存了這樣無法無天的心思!
柳夫人見她彎腰,連忙上前一步,快速地拉她起來:“哎,這跟你可沒有關係,靜嫻都說了,來過好幾回也見不到你的面兒。都是長輩做下的事情,也是我心裡留了心思,你那祖母自認為天衣無縫,實際上處處都是漏洞。要合生辰八字,竟然讓一個奴才送過來,定親那日也不見你人影,怎麼可能!是她執拗了!”
方悅言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淡笑,說起老夫人的錯處來,她這個晚輩自然不能插話。
“人老就容易糊塗,你放心,你柳伯孃現在可不老。我做這一切還不是都為了讓你成為柳家的兒媳婦,日後能嫁進我們柳家的,肯定是你!你不要不安,柳伯孃說到做到!”柳夫人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臉上露出極其溫柔的笑容。
方悅言也禁不住跟著她笑起來,這樣溫和的相處方式,讓她想起蕭氏來。
“那柳伯孃會把這事兒透露給蕭夫人嗎?畢竟會毀了方家的聲譽……”方悅言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畢竟如果瞞下了,柳家也很容易與蕭家結仇。
但是如果現在鬧開了,對於方家的其他姑娘可謂是致命的打擊,方悅貌的親事就別想說好了。
“即使伯孃要告訴蕭夫人,可否等一等,等我家十三妹妹的親事定下了,那個時候再說成不成?我一定催促五嬸儘快給悅貌定下親事!”方悅言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了,立刻改口道。
柳夫人先是沉默了一陣,依然是淡笑的模樣,打量了她一圈,才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悅言親自開口求情了,那我姑且答應下來,但是要儘快!”柳夫人總算是點了點頭,低聲說了一句。
方悅言立刻舒了一口氣,兩人又說了幾句,她才親自將柳夫人送走。
直到看著柳家的馬車遠去,方悅言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其實方才柳夫人打量她的那個瞬間,她幾乎就要撐不住了。柳夫人分明是在估量她的價值,究竟值不值得冒著與蕭家撕破臉的風險,去答應方悅言的請求。
還好在柳夫人的眼中,方悅言還算優秀,是個合格的嫡長媳人選。
“姑娘,您這又是何苦?反正您的親事定下了,肯定能嫁進柳府的。何必為了這個,與柳夫人存了齟齬,若是她不答應,您未來連嫁進柳家,都變得日子艱難了!而且若是柳家真的因為這個與蕭家撕破臉了,到時候肯定得怨在您的頭上!”夏荷就跟在她身後,方才一直沒吱聲,現在瞧見方悅言如此模樣,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她拿出錦帕替方悅言細細地擦了擦,足以見得方悅言剛才有多麼緊張,連額頭上都冒汗了。
“這事兒真是窩囊,祖母幹得事兒,還不得我給她擦屁股!方家是我的孃家,日後方家若是倒了,我不就是跟母親一樣,在夫家毫無地位可言,任人宰割了嗎?好好的局勢,被祖母弄得一團糟,裡外不是人!”方悅言顯然是氣狠了,說出來的話就顯得十分粗魯。
她提起蕭氏的時候,整個眼眶都紅了。心頭又想起老夫人幹得事兒,整個人又氣又急,顯然快要哭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