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覺出底子多差來。
陶蓉蓉想著昔日與皇后相見,心中不免一時難過,遠遠地看了皇后許久,終於一聲嘆息。
此時,宮中妃嬪已經各自換了衣裳趕過來,正在陶永安面前爭相表現,陶蓉蓉聽得外間鬧哄哄的,心裡頭心煩意亂,只是顧忌著陶永安的情緒,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陶永安對著這些獻殷勤的宮妃,面無表情任由她們吵了一陣,忽地怒道:“皇后去了,你們就是這般傷心的?”
陶蓉蓉聽得陶永安這一句,連忙上前,將宮妃們勸走,又勸著陶永安去歇著了。
青女史上前來對陶蓉蓉行了一禮,嘆道:“公主殿下,此間事交給在下就好。”她換了一身天青色的素服,頭上簪了一朵白色絨花,勸了陶蓉蓉去陶永安身邊,自己開始處理皇后的身後事。
陶永安被陶蓉蓉勸到了偏殿中,正坐在那裡似乎在想什麼,聽到陶蓉蓉進來,笑道:“蓉蓉不必再勸朕什麼,朕並無任何不妥當。”
陶蓉蓉也不說什麼,只是安靜在那裡陪著他坐了許久,直到洛成在門外求見。
洛成進了殿門,恭敬地說著朝中命婦與大臣都已經收到了訊息,問起陶永安要不要見一見高家人。
陶永安唇角帶笑,道:“高家人定然會來見朕的,就算是朕不宣召。”他停一停,對陶蓉蓉笑道:“蓉蓉也無需為皇后守靈,還是快些回去歇息吧。國公府裡面平平安安,還等著呢。”
陶蓉蓉被他提醒,立刻問起皇長子的情況來:“如今皇后去了,宮中更無主事,皇長子又是個嬰兒,若是……”她的話不曾說完,陶永安就道:“他是朕的兒子,朕自會護他周全。”
陶蓉蓉還要再勸,見陶永安臉上閃過不耐之色,頓時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嘆道:“若是哥哥將來有什麼要妹妹做的,只管說就是。”
說罷,方才與洛成攜手並肩出去了。
陶永安在偏殿又坐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就聽見高家有人求見。陶永安對著自己一笑,笑容中那點傷感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冷淡與厭惡。
高家來人正是皇后娘娘的父親高大人,他見了陛下,只覺得陛下今日與平時格外不同,讓人不安。想著陛下定然是為了皇后娘娘去了而傷心,心裡面那點不安也就少了許多。上前行過禮之後,高大人就抹著淚對陛下說起皇后娘娘去了,自己心中如何難受。
“臣妻今日聽得噩耗,如今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醒過來抓著老臣的手,哭著皇后娘娘,和皇長子。”高大人抹著淚說著,偷偷抬眼看陛下一眼,接著道:“說只怕皇后娘娘去了,皇長子在宮中無人照料。”
陶永安懶懶道:“皇長子是朕的兒子,元后嫡子,身邊宮女婆子不下百人,如何會無人照料。”
高大人被堵得口中的話一滯,心中敲著鼓。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對高家不滿嗎?想著皇后曾經派人傳話,高大人不由有些遲疑。
口中卻依舊不停,只是說著陛下恩德,對皇長子定然是關心在意的:“只是宮女婆子畢竟都是下人,只怕遇到事,也不敢做主,怠慢了皇長子。”
“高卿家覺得,在宮中,有朕照料著,有什麼人敢怠慢皇長子,又有什麼事,需要皇長子來做主?”陶永安平靜地問,凝視著高大人的目光漸漸越發冰寒。
見高大人的臉色似乎微妙,陶永安忽地又是一笑:“只是高卿家也是關心皇長子,朕倒是能體諒高卿家的心意。”
高大人心中鬆一口氣,悄悄抹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水,道:“謝陛下體諒。”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打算都說出來。
陛下既然體諒自己,想來也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陶蓉蓉第二日聽了訊息,頓時就大怒:“高家是什麼意思?方才在宮中折了一個皇后,如今就打算又送一個人進來,莫不是以為,天底下只有他高家人能一心一意對皇長子好。旁的人都是想著要皇長子的命不成?”
陶永安此時倒是反過來笑著安撫陶蓉蓉,道:“不過是跳樑小醜,蓉蓉你何須為他們動怒。”他唇邊含笑,口中道:“就算是朕不說什麼,後宮中那些宮妃的家人,也不會同意的。”
陶蓉蓉聽了,倒是頗為同情陶永安,道:“這樣,哥哥又要不得安寧了。”
陶永安只是微笑:“朕自做了皇帝,就從未想過能安穩度日。若是皇帝的日子太過安穩,只怕朝中大臣,就會有旁的心思了。”陶蓉蓉撲哧一笑:“哪有哥哥這般說話的。皇帝如何就不能過安穩日子了。”陶永安只是笑,並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