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一滴滴地滲出來,左夫人不由有些無措。
這副表現落在陶蓉蓉眼中,讓她輕笑了起來。就算是想拿自己當槍使,也要看看自己願不願意。花宴已經開始,陶蓉蓉覺得自己作為主人不好離開太久,當即讓人請了左夫人出去,瑩白手指按在小几上的書信上,給左夫人留下一句話:“這封信,我就先留下了。”
左夫人出了門,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長公主這句話,到底是想說這件事她接下了,還是沒有接下呢?
陶蓉蓉在左夫人走後的第一時間就將這封信撕開看了,看到那個不出意料的名字,她冷淡地挑了挑眉,將書信丟回桌上,讓秋心過來收拾了。
一邊往花宴的地方走著,陶蓉蓉一邊琢磨,江聽雲做這件事,到底是為什麼。
花宴上很是熱鬧,江聽雲也赫然在其中。見陶蓉蓉過來,她立刻露出甜美笑臉,快步走了過來,拉著陶蓉蓉的手撒嬌道:“殿下,公主府上的花可真好看,要是能以後常看就好了。”
陶蓉蓉似笑非笑:“我將花匠借到衛國侯府,不養出好看的花不允許回來如何?”
江聽雲似乎是被嚇了一跳,隨後卻又笑了起來:“可日後我也是要嫁人的呀,要是嫁了人,夫家又沒有這麼好的花,難道要找公主殿下再借人?”
衛國侯夫人遠遠地聽著江聽雲說話,被嚇了一跳。這大庭廣眾的,怎地大刺刺地說起自己的婚事來,這丫頭,當真是需要好好教導教導了。她仔細打量了陶蓉蓉一眼,見陶蓉蓉臉上依舊笑意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心中稍定。
隨後她就上前,將江聽雲拉了過來,小聲地指責了兩句。後者嘟著嘴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來,悄悄地抬眼看陶蓉蓉,露出渴求幫助的眼神。
陶蓉蓉視若無睹地轉過了臉去,與夫人們說起話來。
這些夫人們當中倒是有幾個都是有秀女在宮中的,言辭之間都說起了新封的張美人。陶蓉蓉也就隨聲附和著,引誘著那些夫人們帶過來的小姑娘們說話。
不多時,就將張美人在入宮前與哪些人玩得好,哪些人平日裡有間隙打聽了過來。
然後陶蓉蓉就若無其事地打量了一眼江聽雲,繼續與夫人們說起京中流行的首飾服飾來。怎地這張美人,平日裡與陶蓉蓉也是個不對付的?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在心底留下懷疑的影子。
將夫人們都送走了之後,陶蓉蓉讓秋意磨墨,到最後卻也沒有寫出一個字來。將狼毫筆不耐煩地擲下,她揚聲叫了人套車入宮。
陶永安很是詫異這個時侯陶蓉蓉會來找自己,結果剛剛叫進來,就聽陶蓉蓉說了一耳朵江聽雲的事。陶永安不由無奈,等陶蓉蓉說完,才問道:“這江家的小丫頭,與你又有什麼不對付了?你以前不是還挺喜歡她嗎?”
陶蓉蓉這才驚覺自己說了半天,沒有說到點子上,赧然低頭,嗔道:“哥哥倒也不提醒我。”雖然這樣不講理地嗆了一句,但是她很快就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陶永安皺起了眉:“你是說,這江家的小丫頭,已經在背後推動了兩樁這樣的事了?”陶蓉蓉點頭,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今日衛國侯夫人還與我說起,要給她定親的事,說這些日子她倒是沉穩了許多了。”
陶永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最後卻又一笑:“不過是個小姑娘,就算想幹什麼,又能鬧出什麼風波來。要是蓉蓉覺得她不討人喜歡,與江家的人說一聲,略微拘著些就是了。”
陶永安斷然沒有想到,他這番話說出來,居然在當天晚上就被打了臉。當天晚上,信國公喬陽在自己房間裡摸到一個光溜溜的大姑娘,當即黑了臉,就那樣直接將人趕了出來。結果一番調查,這件事居然也與江聽雲有關係。
這下子,就連陶永安都不高興起來了。
更不用說深受其害的洛成與喬陽。兩人在知道近日的這三件事背後都是江聽雲的時候,各自都黑了臉。喬陽自去找衛國侯撒氣,洛成卻故作可憐地跑到陶蓉蓉這裡,哀嚎著求安慰,鬧了陶蓉蓉半天才安靜下來。
兩人對坐在那裡,屋內暖融融地已經開始燒炭盆。洛成的視線從陶蓉蓉身上掃過,落在她穿了夾衣依舊窈窕的身姿上,口中道:“這件事縱然是我願意放過,陛下也是不肯的。蓉蓉,就算你再喜歡那江聽雲,這個時侯,也不要與陛下鬧才是。”
陶蓉蓉聽他這樣說,不由笑了起來:“莫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不辨清渾之人?況且,聽雲這丫頭,這些日子做事也著實沒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