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的聲音間或響起,再無旁的聲音。
兩人只是聊了一會兒,就有人脆聲說巧嬪求見。陶蓉蓉去看陶永安,發現他臉上的笑意道現在都沒有任何改變,聽到巧嬪的名字,一點波瀾都不起。
她頓時就明白,他對巧嬪,當真是沒有半點兒情意在裡面了。
巧嬪很快就進來了。
大著肚子行了一禮,巧嬪卻遲遲沒有等到陶永安讓她平身起來,蹲得久了,膝蓋不由得痠軟起來。
“陛下……”她抬起頭,一雙眼睛泫然欲泣,格外楚楚可憐。
陶永安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彷彿實質一般讓巧嬪感覺到不安。“陛下……”她又叫了一聲,帶上幾分驚惶。
“起來吧。”好一陣之後,她終於聽到陶永安的聲音,平靜無波地響起。
她身後的宮女連忙爬起來,將巧嬪扶著站了起來。
陶永安沒有說讓她坐,巧嬪站在那裡,看著坐著的兄妹兩人,心中一陣難堪:“聽聞陛下今日病了,臣妾心中委實不安,所以,想過來探望探望陛下。”
陶永安凝視她的臉,視線落入她的眼睛,那其中的情緒太複雜,可不管怎麼看,唯獨沒有的就是關心。
陶蓉蓉根本就沒有去看巧嬪,從陶永安明白地表現出,巧嬪在自己的生病中做了手腳的時候起,陶蓉蓉就不想再於巧嬪有什麼來往了。
她想不明白,陶永安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再見巧嬪。
“來人,”陶永安忽地說,“去偏殿將太醫請來,給巧嬪診脈。”
巧嬪心中一跳,還不等說什麼,就聽陶永安道:“朕病了,也怕過了病氣給你,所以讓太醫先給你看看。”
巧嬪諾諾地應一聲是,陶蓉蓉卻發現,她的臉頰上,似乎有淺淺的汗滴冒了出來。她的視線轉移到巧嬪的肚子上,懷疑地想,難道是假的?
否則,為什麼這麼心虛,心虛得,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陶永安一直盯著巧嬪,在他的視線之下,太醫進門的時候,巧嬪終於忍受不住,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妾,臣妾……”
“巧嬪想說什麼?”陶永安的聲音彷彿絲綢輕柔地滑過面板,溫柔卻帶來一陣陣的涼意,“想告訴朕,你一直在欺君嗎?”
剛進門的太醫聽到這裡,當機立斷低下了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他更希望自己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裡。
“陛下,臣妾並不是……”巧嬪激動地說了這幾個字,卻忽地又沉默了下來,低下頭去。
陶永安輕笑了一聲:“來人,給巧嬪看座。”巧嬪驚疑不定,抬頭看向陶永安,就聽他說:“在邊上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多蠢。”
陶蓉蓉撲哧笑了出來。
巧嬪在一旁坐下了,卻只敢坐三分之一的凳子,背心的汗一點一點地冒了出來。她不明白,為什麼陛下忽然間就知道了。她更不明白,為什麼陛下知道了,卻沒有對自己做什麼。
陶蓉蓉也不太明白,但是,她不著急,總有時間,讓她慢慢去問。
時間慢慢地滑過去,夜漸漸地更深了起來。陶永安打發了一些人到偏殿去,減少了殿內的燈火,室內昏黃起來,彷彿陶永安已經睡去一般。
陶蓉蓉坐在那裡,卻絲毫沒有睡意。她已經聽到了很遠的地方,有隱約的喧鬧聲傳來。她的視線落在巧嬪身上,發現她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慘白。
喧鬧聲漸漸地似乎近了,但是卻沒有陶蓉蓉想象中那樣鬧。在她還有些好奇的時候,就聽見腳步聲傳來,有人撞撞跌跌地闖進門來:“陛下,陛下,出事了!秦王逼宮!”
來人叫得聲嘶力竭,陶蓉蓉卻冒出一種看戲般的錯位來。
這一場所謂的逼宮,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兒緊張的情緒,似乎真的只是在看大戲一樣。她看一眼陶永安,發覺也許是因為陶永安太過鎮定,所以才影響了她。
巧嬪被嚇了一跳,視線落在陶永安身上,隱隱地閃動。
進來報告訊息的人驚愕地發現,殿內的陛下並未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正在沉睡,也沒有人過來阻止自己的進入。事實上從最開始開始,自己的闖入就順暢得讓人難以相信。
他只是略微愣了片刻,就尖叫起來:“陛下,秦王逼宮了!請陛下立刻撤離!”
坐在那裡的陶永安冷笑了一聲:“撤離?”
來人畏縮了一下,這一場從一開始就沒有按照自己的設定走的劇情,讓他有一種背後涼颼颼的錯覺。
但是,他決定將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