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子,太后呢?”嬴政又叫了一句。
嬴政雖然恨極了趙姬,恨得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她,但秦王冠禮乃是大事,母后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因此趙姬也一併來到了蘄年宮。
“回稟陛下,太后她……她……”趙高臉上帶著幾分猶豫。
趙姬一來蘄年宮,嬴政就毫不客氣的命人將她軟禁起來,因此此時趙姬正成天沒事就指天痛地,說自己不該生了嬴政這麼歹毒的兒子。
“哼!你不用說了!寡人知道了!”嬴政氣憤的一揮手,指著案上的一個盒子說道:“太后不是將寡人和自己的王印都送給嫪毐了嗎?那寡人也送她一份大禮。”
嬴政尚未加冠親政,所以秦王印按照慣例是由太后保管,而現在趙姬竟然將象徵秦王身份的秦王印和自己的太后印,都一併交給嫪毐,讓嫪毐去調兵……哼!
嬴政一想起來,就覺得心口憋得慌,自己也曾是被趙姬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呵護長大的存在,怎麼現在就落到這般田地了?
趙姬那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個閹人和兩個小野種而如此待自己……就不要怪寡人心狠手辣了。
嬴政看向趙高手裡的盒子,那是他為趙姬準備的一封禮物,內中放著兩孩童的衣服,大小嘛,應該和那兩個小野種的身量差不多。
“趙高,事發在即,你送完盒子之後,只需要做一件事:設法找到蒙恬,討三五百騎士,奇襲太后宮,將那兩個小野種給寡人帶來,寡人要親手斬草除根!”嬴政陰沉著臉,聲音冰冷的說道:“無論如何,不得有失,知道了嗎?”
趙高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捧著盒子躬身說道:“回大王,奴婢明白。”
“那你走吧。”嬴政一揮衣袖,背過手說道:“李斯,東西準備好了嗎?”
李斯急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盒子將給嬴政,開口說道:“回稟大王,已經準備好了。”
嬴政接過李斯手中的木盒,指間一挑,輕輕開啟,目不轉晴的看著盒內的事物。
雪白姣潔、玲瓏美好,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光芒,就如同今夜的月光一般。
嬴政用指尖輕輕從上撫過,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動作溫柔的就像第一次撫摸白仲的肌膚一般,激動萬分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不知道阿仲現在在哪裡?
過了一會兒,嬴政才戀戀不捨的蓋上盒子,開口說道:“你乾得很好!”
“回稟大王,還有一些餘料應該怎麼處理?”李斯開口問道。
“這個……”嬴政眼波流轉,想起白仲光潤如玉的身子,心中一熱,“先收著,讓寡人再想想。”
又過了數日,提前來到蘄年宮的嬴政,依舊敞開宮門齋戒中,但是在他們數里之外的一處山谷裡,嫪毐正帶著一支至少萬人的軍隊,深藏於其中。
現在已過了二更時分,天空依舊下著雨,遠遠的還能看見蘄年宮敞開的大門,以及城樓上的火光。
“現在嬴政那臭小子就在蘄年宮裡,宮內不過一千守軍,今晚我就帶兵衝出去,然後剮了那臭小子的心肝,在太廟嬴家列祖列宗之前,拿著他的心肝下酒。”嫪毐面色猙獰的指著遠處宮門洞開的蘄年宮,開口說道。
嫪毐覺得很慶幸,因為雨聲很好的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讓他們能走到這麼近的地方,尚且沒有被蘄年宮中的守衛發現。
“侯爺,太后還在宮中,若是嬴政……”一名門客小聲的問道。
“管那個娘們幹什麼?能生兒子的女人多得是!”嫪毐一揮手,向著身後的門客高聲說道:“打進蘄年宮者,每人賞三個小侍女;第一個進蘄年宮者,賞十個侍女,金一百;捉住嬴政者,賞千金封侯。”
嫪毐的許諾讓士兵一陣歡呼,拿起手中的兵器,怪叫著向蘄年宮衝了過來。
在他們眼中,沒有關宮門,又只有一千守兵的蘄年宮,就跟一個失去反抗能力的處女一般,只能跪在地上,等待他們垂憐,任由他們糟蹋。
而在蘄年宮中央的書房裡,嬴政身穿甲冑,持劍而立,看著屋外的雨,心情有些糟糕,“小高子,太后已經睡了?”
話一出口,嬴政就想起,趙高已經被派去大鄭宮對付那兩個野種,現在隨侍在他身邊的人,並非平常用得順手的趙高,他心中難免有些煩悶。
最煩悶的是,嬴政知道這煩悶並非因為身邊沒有熟人在,而是因為……他緊張了。
嬴政抓住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手越抖,他想白仲就想越得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