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盟軍人群密集,每一個魔法都能夠造成較大的打擊。就算是戰場上比較適用的風刃火球這類施法速度較快的中低階魔法,由一般魔法師來使用,其本身並不擁有太強悍的殺傷力,但凱曼魔法師使用最多的冰、雷屬性魔法所附帶的凍結、麻痺效果,也能對作用範圍內盟軍士兵的行動產生要命的遲滯效果。
往往一列盟軍士兵雲梯才爬到一半就被凍結住,下頭的其他士兵就給堵得不上不下,進退不得。趁著這空當,凱曼的弓箭手便可以無需顧慮對方的格擋回避,輕鬆射殺盟軍士兵。眼看被凍結計程車兵開始出現恢復行動的跡象,再給予最後的致命一擊。
極其簡單的配合,卻極其有效。片刻間盟軍便遭受了不小的傷亡,攻城的進度也停滯不前。
幸而聖愛希恩特作為魔法古國,縱然已經沒落,與帝都中並非精銳的魔法師餘部抗衡的實力還是有的。隨軍的盟軍魔法師軍團或是很快張開結界防護魔法攻擊,或是為在前方打頭陣,超出結界守護範圍的攻城將士加護屬性免疫魔法。儘管屬性免疫魔法只能抵消一次對應屬性的魔法攻擊,至少也為盟軍爭取了些許攻打城頭的時間,還算是有些效用。
縱然每往城頭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許多犧牲,但盟軍將士都明白這至關重要的一戰除了強攻硬拼外再沒有別的路可走。就算周圍的戰友不斷倒下,就算身上傷痕累累,只要還能動還可以戰鬥,他們便會往帝都城頭忘我地攻去。
帝都城內的凱曼軍無路可退,惟有孤城可守,自是全力阻擋盟軍進攻。不過盟軍上下士氣高昂,全軍將士有著無懼生死的覺悟,再加上其兵力上的優勢支撐得住一定程度的消耗,戰局在雙方近乎僵持的拉鋸中,終是慢慢地傾向了盟軍一方。
眼看戰況激烈,盟軍又正是最需要魔法力量支援的時候,蘿紗不願再只是守在後方旁觀。使用魔法時不畏近身作戰,頗有武鬥家風範的年輕女魔法師一振臂,脫去礙手礙腳的長斗篷,便要上前助陣。
一旁的艾裡雖明知她近來魔法的熟練度幾乎到了意動即發的程度,但看她一副簡直是要和人肉搏的架勢,想到她以前的魔法失誤率,不由得還是擔心起來,張口喚住她:“蘿紗!”
蘿紗勒馬回頭望著艾裡,既未應聲也不發問,只是靜靜等他表明用意,臉上一片淡漠,沒有半點情感波動。
這張秀雅面容不再掛著明朗清新的笑容時,看起來和十多年前的修雅更相像了,只是眸色不像修雅的墨黑,而多了一抹詭豔妖麗的深紫瑩光。怔怔與她相對而視,艾裡的感受既非面對修雅時的敬慕,也非與過去的蘿紗相處時的輕快歡喜,卻沒來由地有一股寒意自心底泛了起來。自己所面對的彷彿是一塊堅冰,而絕非以往那嬌美開朗的女孩……
艾裡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叫住她原本是想說什麼。愣了一下,他才支吾著囑咐道:“你……一切小心,別……別一個人衝得太前。”
蘿紗定定地看著艾裡,忽然一挑眉,一邊唇角譏諷地微微向上扯起,綻出一個透出些許惡毒意味的笑容。“當然。我不會忘記今後還有千百年美好時光在等著我呢!犧牲了這麼多才得來的‘幸福’,我怎會不好好珍惜呢?”
明明知道這正是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艾裡不明白為什麼在看到蘿紗這樣笑著說出這番話時,自己胸口會有種瀕臨窒息的痛楚感。
直到蘿紗的身影飛掠向帝都,混入攻城的人群之中,他才漸漸回神。
那樣的笑容,完全不適合出現在蘿紗身上!在笑著說出那些話時,她其實比痛哭失聲更加痛苦吧……
我這樣決定,到底有沒有做錯?
當然,萬千兵馬嘶吼酣戰的戰場顯然不是讓人靜心整理思緒的好所在。縱使內心比先前更加迷惘,艾裡也只有暫且把個人的煩惱放到一邊。緊隨蘿紗之後,他亦投身漸趨白熱的戰場之中。
艾裡和蘿紗兩人都是自身戰鬥力極強之人,而與才剛接觸的盟軍部隊又還很陌生,帶隊作戰多有不便,便都是索性衝上攻城最前線,直接與凱曼軍近身廝殺。只不過蘿紗的主要目標,是讓盟軍頭大的凱曼魔法師,而艾裡則是直接飛落帝都城頭攻擊守城士兵,以接應盟軍登上城頭。
此時帝都城頭正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所在,四下許多盟軍將士便都望見了一個身著純白魔法袍的少女凌空飛上帝都城頭,“一頭撞入”城頭上的凱曼魔法師中間。隨即那邊就是一陣雞飛狗跳,鬼哭神號,來自那裡的魔法攻擊壓力頓時減輕許多。
緊隨其後,一個尋常劍士裝束,而非盟軍服色的金髮戰士也飛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