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頰鼓鼓的,可愛得驚人。一瞬間艾裡幾乎要走過去,像以前一樣逗她開懷,但他終於還是剋制住自己。心底像是有一把鈍刀在緩緩地割著,沉悶而深深地痛。
艾裡強使掉轉目光,正落到另一旁待立的青葉身上,他雙目一亮,終於撈到了救命的稻草。
“……那麼,大家就先在這兒商量著吧!青葉,你和我一道去軍營中巡視一下情況,順便鼓舞鼓舞士氣。”
青葉姣好的臉上浮現些許異色,眼波在艾裡和蘿紗身上飛快地流轉一遍,終於沒說什麼,順從地跟隨艾裡往軍帳外走去。
而蘿紗聞言,因為怒氣而分外明亮的眼神陡然一暗。原來是這樣啊……不想接受我的親近,你更願意和青葉相處嗎?
見艾裡說完,看也沒多看自己一眼,急急忙忙拉著青葉逃難般逃出了軍帳,她的感受更是不堪。
何必做到這個地步呢?你願和誰在一起便和誰在一起,我又怎會強逼?需要走得那麼狼狽嗎?你自有取捨的權力,不願與我在一起也就罷了,又何須把我當做虎狼一般?難道我在你心中,真是那麼卑劣可厭的人物?
再回想以前剛逃離凱曼的旅程中,當時自己只當他是最親近的親人,一路上少不得也有過幾次如剛才的親近舉動,那時他從未表現出生分或是拒絕。對比今日他當自己是鬼般避之惟恐不及的態度,蘿紗一時間鑽進了牛角尖裡,越想越是氣苦,胸口悶悶的,若非太多人在場,險些便要落下淚來。
正難過著,手上忽然傳來一股暖意,抬頭便見維洛雷姆不知何時走到身旁,悄悄伸出手來牽住了自己的手。
若是平時,她立刻便會掙開,但此刻那雙柔和的灰眸正無盡溫柔地望著她,彷彿能看懂她心中的一切苦楚。輕柔卻穩穩地握著她的手,只想傳遞力量給她來面對一切悲傷,而不含有一絲情色調笑的意味……這一次,她默默地握緊了那隻溫暖的手。
因為難過而冰涼一片的心裡,漸漸滲入一絲暖意。儘管明知這溫暖並不是來自自己渴求的那人,仍是禁不住貪心地想縱容自己,從那兒多汲取一分溫暖……
蘿紗和維洛雷姆兩人都穿著寬鬆的長袍,手垂在長長的衣袖內,又有桌椅的掩飾,在場的其餘黑旗軍將領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因而,當站在維洛雷姆對面的德魯馬發現向來風度翩翩的維洛雷姆,嘴角竟在詭異地不斷抽動,鼻孔噴著粗氣,眉目間放射出興奮得意的光彩時,可以想見這個老實的年輕人會有多麼疑惑了。
扯了扯身旁埃夏的袖子,德魯馬湊近他耳邊悄聲道:“埃夏你看,維洛雷姆先生的樣子好古怪哪!”
這大個子少年看來看去,也認不出維洛雷姆此刻的表情,正是標準的變態歐吉桑色迷迷的笑容。
“……我看維洛雷姆先生一定是得了什麼怪病!”少年很肯定地下了結論。
“面部神經抽搐症?可憐哦!維洛雷姆先生這麼年輕,長得又好,竟然得這種病……”好心腸青年的同情心立刻發作,並開始為“病人”的終身大事操起心來,“維洛雷姆先生脾氣很好,本領又大,就算臉殘了,應該還能找得到老婆吧?”
“成功了!只要時機抓得準,天下沒有吃不著的豆腐!”
渾然不知自己已被人定下病人身份的維洛雷姆,此時正籠罩著幸福的光環中,躊躇滿志地在心中默唸。
幸福中的某人全然忘了反省,只不過握握小手就高興成這樣,未免太沒上進心了吧?相較他以往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獵豔記錄而言,這根本就是丟臉……
維洛雷姆的心思一生出變化,蘿紗便似乎有所察覺,恍然初醒般抽回了手。
此時她人已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是在利用維洛雷姆的好意。她雖沒有拿他作為艾裡代替品的心思,但既然知道他喜歡她,她若沒有同等的心意便不該太過親近他,免得讓他有所誤會。
欲待向他解釋幾句,轉頭望見他溫柔的笑容,又覺得因為此事便拒絕他的一切關心,似乎又有些不近情理,這話說出來恐怕反而傷了他的一片好意,蘿紗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周圍一眾將領此時正討論得熱烈,蘿紗對行軍打仗之事本就不怎麼感興趣,剛才的事又讓她總覺得不大自在,索性便向紀貝姆等人告個罪溜了出去。一出帳門,在外頭孤零零轉悠了許久的阿旺嗚嗚歡叫著,立刻撲了過來。蘿紗將它摟在懷裡,順手揉撫它的白毛,一邊思索自己接下來該往哪裡去。
忽然發現,平日幾乎都是跟在艾裡身邊,一旦他不要自己跟,蘿紗茫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