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藥王谷在南,至於怎麼走,全看他們安排,橫豎她也左右不了,什麼江州,荷州,臨州,除了知道是大興朝三十多個州府中的三個州府外,其他一無所知。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進城做什麼?”一道嚴厲的審問聲音響起,馬車搖搖晃晃了片刻,停了下來。
看來已經趁著落日關閉城門前抵達江州城門口,卻被守城士兵攔了下來,一路上,這種事情,不在少數,幾乎是每到一個州府城門,就會被攔截,不過任飛都能解決,她自然不用操心。
任飛等人,個個手中攜帶兵器,神態凜然,不像凡夫俗子,遭人懷疑,也是正常,這反而說明守城士兵愛崗敬業。
秦挽依閒著無事,微微掀起視窗的簾子,但見任飛從馬車架上走了下來,向守城士兵走去。
城門是由石頭砌成,穩固結實,城牆很高,但見過京都的城樓之後,所到之地的州府城牆,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靠近之時,任飛從腰腹間一掏,本來以為是拿出銀子打發,哪知竟然拿出一塊金燦燦的腰牌。
守城士兵看後,大驚失色,忙點頭哈腰想要行大禮,卻被任飛攔住了。
任飛只輕輕說了一句什麼,守城士兵忙招呼其他幾人讓開一條道路,讓馬車透過。
還當一路上都是拿銀子擺平呢,原來還是拿身份壓人啊。
縮回馬車之中,秦挽依躺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雙耳不聞車外事。
秦挽依腦袋搖搖晃晃,閉著雙眼,哼著小曲,忽的,她睜開雙眼,坐直了身體,朝著馬車外邊的任飛道:“你剛才說什麼?快要到哪裡來著?”
“大小姐,剛剛進了江州的境地。”任飛平平靜靜地回道。
江州,不就是她那個無緣的十叔子所謂的十王爺鍾流朔所在的封地嗎?
秦挽依頓時來了興致,不知道鍾流朔管轄之下的江州會是怎樣一番情景,看他那副專吃霸王餐的面孔,想來江州應該是貧困州府,所以堂堂一個王爺才會像個餓死鬼一樣。
掀起車簾,本以為會見到一副人煙荒蕪店鋪蕭條的模樣,哪知落日餘暉之下,大街兩邊的房屋,彷彿鍍上一層金輝一樣,閃閃發光,店面擦得一塵不染。
大街之上,寬敞乾淨,居然毫不遜色於京都的青磚鋪成的地面。
只是屋宇與屋宇之間,掛著一排排的燈籠,並不是大紅色的,而是各色各樣的花燈,上邊畫著花草樹木和山水蟲魚。
“原來是個好地方。”秦挽依驚歎連連,驚歎之餘,滿額頭黑線,那鍾流朔吃飽撐著沒事找事,這麼富庶的地方,何必到京都吃霸王餐。
行駛沒有多久,馬車停了下來,這一路上,除了投宿、吃飯、拉撒,基本上沒有停留,秦挽依知道,又到了該投宿的時候了。
任飛跳下馬車,靜候在車外:“大小姐,客棧到了。”
秦挽依拾起丟在腳邊的紗帽,往頭頂上一戴,掀簾走了出來。
這頂紗帽,還是剛出京都之時買的,誰讓她醜臉一露,嚇哭了一個孩子,自那以後,她就沒有在眾人面前露臉了。
任飛伸出一隻手臂,橫在秦挽依眼前。
大家閨秀必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秦挽依藉著任飛的手,走了下來,不再大大咧咧地跳著下去。
隔著白紗,秦挽依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客棧,高懸的匾額上邊,刻著鵬來客棧四個大字,客棧門面很大,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進入客棧,安排了一間上等客房後,秦挽依跟隨小二上了樓。
上樓的時候,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下樓,皆是嘻嘻笑笑。
“夥計,外邊這麼熱鬧,有什麼好事?”秦挽依一邊走一邊問道,但凡大街如此裝扮,必定有什麼喜慶的節目。
“呦,客官,一聽你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的,還以為你是為了咱們這兒的百花節慕名而來呢,原來只是經過而已。”小二一邊帶頭領路,一邊解釋。
“百花節?”秦挽依微微忖度,“是不是就是酬謝花神月下賞花的節日?”
“是啊,客官,沒想到你還博聞強識呢,今兒你們真是趕巧了,百花節是咱們江州的特別節日,酬謝花神的同時,百花樓的姑娘,還會請有緣人喝去年釀的百花酒。”小二笑著道,頗是引以為豪的樣子。
“百花樓?”一聽就好像是青樓的樣子,秦挽依略略一想,想來也是青樓老鴇想出的另一種賺錢的方式,“既然在百花節上飲用,不知這百花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