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亮,向一家店鋪而去。
店鋪之中,已經有五六人在,秦挽依甫一進去,掌櫃正揚起一張笑臉迎客,卻在看到秦挽依的面容後,直接將她無視,回頭繼續跟一對穿金戴銀的母女介紹布匹。
秦挽依不甚在意,徑自走了進去,鋪子裡邊,除了一名掌櫃,還有一名夥計,正在替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試穿衣服,男子背對著門口,旁邊還有一名婦人,像是男子的母親,正含笑看著他,一臉慈愛。
“文兒,你穿上這身衣服,更像個赴京都考試的書生了。”婦人笑著道。
“娘,等我考中狀元,就接您到京都生活,不再那麼辛苦。”男子孝順地道。
狀元要是那麼好考,遍地都是了,不過看在這片孝心的份上,秦挽依沒有做聲
站在店鋪之中,沒有人上來招呼,秦挽依自己環視一圈,裡邊不僅有布匹,還有成衣,男女老少的衣服都有。
秦挽依看中一件,見掌櫃還在推薦,便等在那裡,過了小半刻,那對母女終是搖了搖頭,兩手空空的走了。
掌櫃放下手中的布匹,這才看到秦挽依,然而一臉視而不見。
這年頭,做生意的不都是熱情滿面嗎,怎麼到了她這裡,處處碰到冷臉呢?
人家不理人,她不得不主動出擊。
“掌櫃,那件衣服我要了。”秦挽依開門見山,指著一件白色長衫道。
掌櫃將秦挽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搖了搖頭。
秦挽依一臉迷惑,將自己看了一番,這才看到自己的一身衣裙在攀爬的時候,擦破了不少,而且,還髒兮兮的,像個乞丐一樣。
“哪裡來的野丫頭,那是男裝,不要消遣我了,去去去。”掌櫃真把她當成乞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人。
“我要的就是男裝。”秦挽依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銀票,拍在櫃檯上,發出不小的動靜,連一旁的夥計都被驚動,一行四人全部看了過來。
掌櫃的雙眼,頓時直了,不耐煩的神色,驟然換成了笑臉迎人。
“姑娘,我馬上給你取,馬上。”說罷,掌櫃親自將她看中的那套取了過來,許是受到那個面具男的影響,她突然覺得白衣飄飄的不錯。
秦挽依當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丟在地上,穿上掌櫃雙手捧來的白衣,看得一旁幾人,目瞪口呆。
觸及到眾人的視線,秦挽依微微一笑,掃視了一眼男子,這才看到男子的正面,作為一名男子,顯得較矮,這是與範燁風和任飛相比之下而言的,身體還算勻稱,然而骨架有點小,手腕的骨頭很纖細,看過去弱不禁風的,面板白白嫩嫩,儼然一枚貨真價實的文弱書生,不像任飛,書生的模樣卻是武將的身體。
此時,男子瞪大了雙眼,指著秦挽依,結結巴巴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眾脫衣,簡……直有傷風化。”
秦挽依怪異地回視了他一眼,一點表情也沒有,她將男子從上到下觀望了遍,嚇得男子連連後退,腰桿子撞到桌子上,痛得臉色大變。
“兒啊,你有沒有事?”婦人忙上前關心道,男子忍著痛意,違心地搖了搖頭。
書生就是書生。
秦挽依整了整衣服,不做理會,選中身上這件白衣,除了顏色,自然還是型號,偏小的男裝,穿在她的身上,繫上腰帶,大小合身。
“掌櫃,多少錢?”
掌櫃見秦挽依是必買無疑的樣子,伸開四根手指頭:“四兩。”
“就這等綢緞這等貨色,要不是本姑娘急著用,還選它。”秦挽依語氣不善。
“姑娘,您看看這面料,可是……”
秦挽依直接打斷:“掌櫃的,別看本姑娘長得醜,雙眼卻是火眼金睛,這等貨色若是在京都,二兩都嫌貴。”
“姑娘,二兩也太少了吧?”掌櫃的覷著一百兩銀票,這點銀子,還跟他爭。
“掌櫃的,這也只能怪你自己,本姑娘乘興而來,你來個眼神都沒有,這會兒還跟我討價還價?”秦挽依作勢要脫衣服。
掌櫃腸子都悔青了,只能硬氣地道:“好好好,二兩就二兩。”
“找銀子吧。”秦挽依慷慨地道,等在那裡的時候,她無意間又瞥到了那名男子,男子已經起身,換下衣服交在婦人的手中,重新穿上一件暗舊的衣服。
比對了一下男子,秦挽依總覺得自己怪怪的,有點不倫不類,於是,雙眸越發追著男子不放,盯得男子直躲在母親身後,露出一顆腦袋。
對了,是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