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地方偏小,扇動翅膀,捲起不少飛沙,鐘樂軒等人抬起衣袖遮擋。
唯有鍾九面色不變,徑自伸手,抓住黑鷹的爪子。
霎時,黑鷹撲騰著翅膀,攜帶著鍾九,在他的驅使下,一聲長鳴,衝入瀑布之中。
藉著黑鷹的遮擋,鍾九快速尋找秦挽依的身影,一片白茫茫之中,他瞬間鎖定了目標。
“加速!”
冰冷的薄唇吐出兩字,黑鷹不懼一切,在壯觀的瀑布邊緣,猶如滑翔一般,向墜落的身影衝去。
鍾九伸著手,始終無法觸碰到急速下落之人。
眼見著距離水潭越來越近,圓滑的巨石凸顯而出,鍾九身體微微搖晃,一個口哨,驟然鬆手,向秦挽依撲去,出手握住秦挽依的手臂,往懷裡一帶,兩人雙雙落下。
黑鷹一聲鳴叫,收了翅膀,旋轉著急速墜落,等超過兩人的身影時,它展開翅膀,兩人恰好落在了黑鷹的後背。
俯身下望,距離巨石,不過十丈不到。
待兩人平穩落下後,黑鷹振翅高飛,直擊長空。
鍾九僵直地坐在黑鷹身上,懷中,秦挽依已然溼透,整個人臉色發白,昏昏沉沉,嘴唇卻在抖動,彷彿在說些什麼。
他俯身細聽。
似是感受到平穩與安定,秦挽依緩緩睜開雙眼,隔著水霧,迷迷濛濛,只看到一道虛影。
她無力地握著他的手,帶著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卻怎麼也不願放開。
“任飛,你來了嗎?”
聲音虛弱,猶如蚊蚋,卻響在鍾九的耳畔,傳入他的心中。
說完一句話,秦挽依昏睡在鍾九的懷中,沒有一點戒備。
鍾九的眼神,在宏偉的瀑布映襯下,透露出幾分冰寒,裡邊跳動的火焰,明明滅滅。
黑鷹載著兩人飛翔上升的途中,鍾九瞥見了一道黑影。
懸崖峭壁上,長滿綠色的青苔,在距離懸崖三十丈處,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一條鐵鏈,垂掛而下,正好在洞口處。
此時,九指快刀正好站在洞口,眼神深沉地望向黑鷹上的兩人。
兩人兩兩相望,卻都帶著凌厲之色。
鍾九一手攬著秦挽依,一手橫手插入瀑布之中,忽然一轉,神色一緊,頓時,瀑布猶如被截斷了一樣,中間有一段,旋轉流動,漩渦之中,浮現出一道水箭,猶如離弦之箭,脫離而去。
九指快刀眉頭一簇,一片嚴肅,手中握著彎刀,直接回擊。
水箭與彎刀觸碰,發出一聲脆響,飛濺的水花,撞擊著懸崖石壁。
一片蒼茫之中,並不是無形的水箭被打散,而竟然是水箭將彎刀攔腰斬下。
柔韌的水,竟然斬斷了鐵器?
九指快刀愣在那裡,似乎從未想過,會有人能斷裂他的彎刀,而且,用的竟然是水。
他的彎刀,並非尋常的鐵器所鑄,而是用玄鐵打造,一般的兵器都未必能斬斷,如今,卻被沒有半點殺傷力而言的水輕易斬斷,這讓他如何相信。
那需要何等的內力,才能凝聚成比利刃還鋒利的水器,截斷鐵器。
兩節彎刀掉入水潭之中,而鍾九,已經仿若無事地駕馭著黑鷹,徐徐上升,那高高在上睥睨的姿態,那猶如王者俯瞰跪拜在腳下的臣民一樣,哪怕只是坐著,都讓人只能仰望。
鍾九似乎絲毫沒有擔心,水箭抵不過彎刀,更沒有擔心,九指快刀會在背後使暗器。
那該有何等的自信與把握?
九指快刀突然有種感覺,這世上,能殺得了他的,或許只有這麼一個人。
鍾九並沒有駕馭黑鷹即刻離去,而是攬著佳人在懷,帶著警告之色:“回去告訴他們,別妄想動藥王谷裡的任何人,否則,猶如方才落下的彎刀!”
“就憑你方才的那一招嗎?”九指快刀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什麼人沒有打過交代,可面對鍾九,不知道為何,有種無法承受的壓力,那一招,或許也只是冰山一角吧,“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不甘落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擲出小球,並非朝著鍾九,而是射向黑鷹,射人先射馬,若是將黑鷹擊落,那麼,任憑鍾九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在激流中還生。
鍾九指尖凝聚著一滴水珠,彈指之間,水珠與小球即將碰上的時候,九指快刀有了彎刀的前車之鑑,不敢輕易冒險,手中轉動另外一隻小球,小球迅速後撤,吸了回來。
空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