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人?
難道會是鍾九派來的人嗎?
那麼,城門那場大火,是他們縱放的嗎?
看著鍾九那副淡定中透著掌控全域性的架勢,鍾濟潮無端生出一絲嫉恨,想起他那句無人能夠威脅他的話,鍾濟潮就很想打壓他那股囂張的氣焰。
“王爺,屬下上去看看。”說著,待鍾濟潮頷首後,廣衝踩著石壁,躍到高處,“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並未答話,但身手似乎不錯,很快,又有幾個黑衣蒙面人被殺死,落在地上。
“鐵虎,去把營帳裡邊的人叫來。”鍾濟潮朝著側後方的人道,如今形勢不利,能利用的人,自然不能浪費。
鐵虎轉身,很快將守在懸崖計程車兵全部叫來,士兵雖有倦色,但該有的警惕沒有失去。
鍾濟潮微微指示,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進去。
噔噔噔,通道之中,跑來一人,附耳在鍾濟潮耳邊低語幾聲。
鍾濟潮眼眸一閃,揮退了報信計程車兵。
雙方交戰,動靜很大,很快雙方的人手全部落在地上,近身搏鬥。
“九弟,這些該不會是你的救兵吧?這就是沒人能夠威脅你的資本?”鍾濟潮這才看清,忽然出現的這批人,個個穿著勁裝,臉上也是蒙著黑布,似乎有隱藏身份的意思。
“七哥覺得是就是,覺得不是就不是,到時候,總歸是贏的人,才有話語的主導權,難道不是嗎?”鍾九手臂一揮,前邊倒下一批人,眼睛沒有眨一下。
秦挽依從未見過鍾九殺人,只是輕輕揮手之間,對方已經氣絕人亡,優雅的彷彿只是提筆揮灑,而不是直取性命。
原本以為,他柔弱地只能保護自己,沒想到他強大地能夠決斷人的生死。
“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強行攻打城門,包藏禍心,即便將你拿下,父皇也會贊同的吧。”鍾濟潮拔出手中的劍,一聲鳴嘯,帶著狠絕,直接刺向鍾九。
頓時,懸崖上邊,飛沙走石,捲起一陣狂風,分不清身邊究竟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一時之間,死傷無數。
秦挽依蹲在中央,感覺耳畔皆是兵器交接的聲音,刺耳而又令人頭皮發麻,她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
忽然之間,她覺得這個環境很陌生,廝殺的聲音,驟然消遁了一般,她安靜地聽不到任何一絲聲音,整個世界彷彿只有她處在另外一個世界。
她不知道該不該逃離原地,躲到其他地方,不讓他們受到牽制,可眼前凌亂的身影交錯著,她找不到那道白色身影,不知道哪裡才是安全區域。
忽然之間,一道溫熱的血液濺在她的臉上,黏膩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的面前,是守在懸崖上邊的一名士兵,年輕的臉龐,有著幾分熟悉,彷彿打過交道,他的手中,正舉著一把刀,似乎要刺向她。
然而,身體卻是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不停地在地上抽搐,士兵的身後,站著一個蒙著面的男子,頎長的身軀,散發著一種熟悉的氣息,就那麼立在那裡,像是銅牆鐵壁,無人可以摧毀,露在黑巾外邊的雙眼,滿是寬厚,卻又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有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身邊的人來來回回,秦挽依卻只回視著他,在對視之中,對方彷彿承受不住她**裸地打量,轉移了視線,好似帶著尷尬的神色。
“你是……燁風?”秦挽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沒有鬆開,他的手臂,帶著特有的力量,當初可是能隻手提起她,他的身高,也有著獨特的優勢,她站在他旁邊,就是蚍蜉一隻。
“你有沒有受傷?”範燁風的聲音,帶著特有的低沉,又有些生硬,既然被認出,也沒有否認,甚至於還有一絲潛藏的竊喜,只那麼一眼,她就能認出他。
聽著熟悉的聲音,秦挽依眉眼彎彎,更加不鬆手了,在危難時刻,茫茫人海,能有這麼一個人挺身相護,感覺很是安心。
範燁風有些不自在,凜然的氣勢,瞬間就消散了,卻任由她抓著,沒有推開。
“我說你們兩個,不就幾個月沒見嗎,就算相認,能不能別搞得跟十年沒見一樣,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賀升的大嗓門,直接插入兩人之間,揮舞著一把大刀,一砍就是一個。
“沒聽過度日如年嗎,我們就是十年沒見了,怎麼樣?”秦挽依縱然明白現在是風口浪尖,隨時都會喪命,但能在這個時候,看到那麼幾個熟悉的人,令她不再那麼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