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是張牙舞的,也是強勢狠絕,也有無賴耍潑,獨獨沒有此刻的溫柔擔當。
秦素月被這麼一安慰,哭得更是兇狠了,彷彿要把這個月來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
秦挽依任由她的淚水浸溼她的衣襟,她看向黑衣人,帶著九分肯定一分疑慮:“翠屏,是不是你?”
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矛盾的臉,這張臉,帶著一抹冷,帶著一抹豔,可又帶著一抹決然,與翠屏平平淡淡的臉,截然相反。
“你是……”
“你是玉面修羅?”秦挽依還在疑惑,然而任飛卻是脫口而出,帶著一絲不敢確信。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黑衣人輕笑一聲,口吻很是輕佻,她撥了撥綁在腦後的髮絲,帶著一絲明快,這模樣,這舉動,與翠屏根本不是一個人,可聽這聲音,卻是如此的相似。
任飛帶著警惕之色,橫劍擋在秦挽依和秦素月身前,似乎有些忌憚。
“任飛,玉面修羅是誰?很厲害嗎?”秦挽依聽也沒有聽說過,但修羅兩個字卻很是熟悉。
任飛不知道秦挽依除了認識的個人外,除了那一身醫術之外,還知道什麼,當下解釋道。
“玉面修羅,五年前曾經現身,在大興朝掀起不少轟動的事情,聽說行俠仗義懲強除惡,也聽說濫殺無辜殺人如麻,官府曾經懸賞緝拿,未果,此時甚至驚動皇上,皇上動用禁衛軍追捕,卻無功而返,即便如此,玉面修羅依然興風作浪,所到之處,處處牽涉人命,然而,不知為何,三年前,玉面修羅忽然銷聲匿跡,之後一直杳無音訊,然後眾人也就淡忘了。”
“什麼?”不聽不知道,一聽真被嚇了一跳,秦挽依從未聽說過這麼一件事,這麼神出鬼沒亦正亦邪的一個人突然出現站在她的面前,讓她如何反應,秦挽依鬆開秦素月,貓著腰,從任飛手臂下鑽出,與對面之人對質,“你……到底是誰?”
“大小姐,你這麼快就忘了奴婢了?”玉面修羅卻是好整以暇地道。
然而,這聲音,這自稱,卻怎麼也無法掩飾的的確確是翠屏的聲音。
“翠屏,果然是你,可你怎麼就成了什麼玉面修羅呢?”聽著還怪嚇人的,不管是正義之事還是邪惡之事,都與血腥扯上關係。
“玉面修羅怎麼了,當年雖然背上了條人命,天天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不過我從來沒有怕過。”翠屏說的很是自然,難怪初次看到她的時候,有種難掩的氣質,這種氣質與一個丫鬟格格不入。
“那你怎麼從呼風喚雨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丫鬟?”秦挽依怎麼也想不通,那樣一個肆無忌憚的人,怎麼就成了自己的丫鬟,秦挽依還真是大膽放心,竟然沒有一點察覺身邊的丫鬟,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只不過著了某人的道,打賭輸了,只能答應替他辦件事情。”翠屏想了想,仍然覺得有些不甘心。
“你在相府呆了三年,花費了三年的時間,就是為了一個賭約?難道三年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挽依越想越是心驚。
“不然呢?其實也沒什麼,反倒是讓我躲避了不少追殺,算算也不虧。”翠屏對這事沒有半點惋惜和憎恨,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只是轉變太大,一時之間,讓秦挽依有些難以接受,“其實,打賭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不過一時沒有想到接下來要做什麼,既然答應你暫時照顧三小姐,權且當做最後在相府做的事情吧。”
“與你打賭的這個人,該不會是……”秦挽依想著那夜翠屏放飛的那隻白腳黑鴿,終於說出了掙扎許久的名字,“九王爺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九王爺還是十王爺,不過是個坐輪椅的,武功卻是深不可測,當年要不是看到那張輪椅,我會大意嗎?”翠屏提起往事,還是有些咬牙切齒,本以為不良於行的人,會些暗器可以保命,哪知高深莫測的足以讓人致命,“既然讓我盯著相府,想必非富即貴,可能是你口中的九王爺吧。”
“你不知道對方是誰,居然也敢打賭?”她也真夠大膽,與不明身份之人打賭,彷彿不會輸一樣,結果可想而知,看來沒有超強的自信和本事同步,打賭之事就算了。
“閒著無事,隨便賭賭,沒想到第一次賭大的,居然就輸了。”翠屏對輸掉的三年,沒有半點惋惜之色,願賭服輸的賭品,還真是難得一見,世間少有,當初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掩藏在平淡容顏下的,竟然是這副肆無忌憚的性子,她也真能夠忍讓的。
“那隻白腳黑鴿,你應該不陌生吧?”這世上,坐輪椅之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