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奶’‘奶’。”
鍾九俯身道謝,轉身,目不斜視地走回空置的位置,一拂衣袖,優雅落座,一舉一動,緊緊牽動著少‘女’心懷。
“雕蟲小技。”鍾定奚不屑地輕喃一句。
“可五哥連雕蟲小技想必也沒有吧,皇‘奶’‘奶’又不缺金銀珠寶,少拿那些搪塞皇‘奶’‘奶’,什麼叫心意,這才叫心意,閉著眼睛隨便準備的,我也會啊。”鍾流朔辯駁了一句,好歹他也是真的用了心的。
鍾流朔和鍾定奚之間,隔著鍾九,然而,鍾九卻是不動聲‘色’地飲茶,對兩人置之不理,這份氣度,多少人自嘆不如。
經此一事,良辰吉時也被耽擱了,但沒有人怨懟什麼,眾人看得出,太皇太后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這一晚上,除了那對比翼鳥,什麼也落不到太皇太后的心底。
劉賢回過神,心道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別出心裁的賀壽禮,往後可不敢再小看任何東西了。
得了鍾彥廷的暗示,劉賢這才扯著喉嚨喊道:“開宴”
一時之間,已經等候多時的宮‘女’魚貫而入,端著菜餚,擺放在眾人所坐的長桌上,每一道菜餚都是別具匠心。
與此同時,一隊身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手挽軟紗,輕移蓮步,在紅毯之上,翩翩起舞。
眾人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歌舞絲竹,餘光卻是留意著皇上的舉動。
他們面前的酒杯之中,已經倒滿著美酒,然而皇上不喝,絕不動杯,皇上一喝,這才察言觀‘色’地舉杯淺酌。
推杯置盞之際,貴妃忽然站起身,向太皇太后道:“母后,容這孩子真是有心了,方才臣妾誤解了他,實在不應該啊。”
“貴妃不用放在心上,不知者不罪。”太皇太后自然沒有真的怪責什麼,方才真正誤解諷刺鍾九的是鍾定奚,而不是貴妃,貴妃只是疑問了一句而已,真要懲罰,不是連同鍾定奚也要懲罰嗎?
“多謝母后。”貴妃盈盈行了一禮,卻沒有坐下,“母后,臣妾看到這對比翼鳥,如此恩愛,形影不離,臣妾忽然想到,容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臣妾以前不曾留心,如今看到了,不得不提提,他是該成婚為皇家開枝散葉,給母后增添曾孫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靜。
“咚”的一聲,與此同時,就在鴉雀無聲的時刻,茶杯落在桌上的聲音驟然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聞言,望向聲音來源之處,但見秦素月面前的桌上,茶杯橫倒在桌上,茶水濺了一桌。
秦徵鐵青著臉‘色’,往後掃了秦素月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然而,秦素月的眼眸,微微眯起,狠狠地瞪著貴妃,像是要拼命一樣,與平日裡邊的嬌弱羞澀,截然相反。
這個‘女’兒,怎麼忽然之間,變得如此陌生,這個眼神,像極了秦挽依。
難道是姐妹的緣故嗎?
秦徵深深地蹙著眉頭,秦素月很快又低垂著頭,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
然而,沒人能夠想到,秦素月早就換成了秦挽依。
現在坐在這裡的,就是秦挽依。
敢打鐘九的主意,真是活膩了。
“小‘女’怕生,未曾見過如此場合,從未瞻望過太后和皇上的真容,失禮之處,還望太后、皇上恕罪。”秦徵起身賠罪。
“秦相言重了,只是灑了水而已,不礙事。”太皇太后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藉此迴避了貴妃的話。
“多謝太后。”秦徵這才落座。
“臣妾覺得,秦相么‘女’,定然也是被容的風采傾倒了,這才失態吧。”貴妃笑著又把話題轉移了回來。
這個毒舌‘婦’,秦挽依狠狠瞪著貴妃,卻發現鍾定奚在打量著,她忙挪了挪位置,藉著秦徵遮擋審度的視線。
太皇太后一聽,知道此事未必善了,眼眸微動,笑容微斂,回了一句:“難得貴妃有心,哀家自會替阿容尋一‘門’合他心意的親事。”
太皇太后早已知曉鍾九心中有人,因而沒有把這事‘交’給貴妃安排。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貴妃也該適可而止,然而,貴妃今日彷彿豁出去了一般,顯得得理不饒人。
“母后,容英俊不凡、龍章鳳姿,如此出眾,也該找個清秀端莊、溫雅可人的大家閨秀,如今朝中各位大人未曾出閣的‘女’兒都在這裡,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母后從中挑選一位如何?”
又不是給鍾濟‘潮’挑選,這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