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發寒,直覺有異,緩緩向韓木靠近:“五……師弟,你怎麼了?”
“我沒事,四師姐,你先回你屋去。”秋韻水越靠近,韓木越是轉移,而且竟然趕人了。
秋韻水瞬間停下腳步,不知道該前進還是該離開。
韓木從來不會如此待她,秋韻水也有了幾分執拗,她行至韓木身前一看,不知何時,韓木的臉色有些發紅,淡淡的一層,此刻他正閃躲著。
“五師弟,你……”秋韻水板正韓木的身體,韓木依舊側著臉,情急之下,她捧著韓木的臉轉了回來。
雙目相對,兩人各自一怔。
秋韻水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種有點輕薄的舉動,雖然大師姐經常對大師姐這麼做,可他們並不夫妻關係。
而韓木,比之秋韻水更是震驚,平日規規矩矩本本分分保持著距離的四師姐,竟然會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
秋韻水頓時感覺手中的觸感有點微熱,像是摩擦產生的,她想要鬆手,然而,指尖擦過韓木的臉頰時,才真切的感受到,這種微熱,更像是韓木傳遞的。
“五師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秋韻水仔細一看,韓木臉色有點異常,她伸手往韓木額頭一探,竟然有些發熱。
韓木揮開秋韻水的手:“我沒事,休息一晚就好了,四師姐,你先回去吧。”
韓木與秋韻水保持一定的距離,不似曾經那般,緊緊跟隨。
他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什麼狀況。這個時候發熱,哪怕輕微的,都比往常更嚴重一些。畢竟是瘟疫流行之際,一旦有症狀,就會與瘟疫有關,而瘟疫會傳染。今日所見那名被抬走的男子,正是因為發熱咳嗽才會被送到懸崖上邊去。
秋韻水的手僵在那裡,有片刻的傷心,她並沒有把韓木與瘟疫聯絡在一起,誰沒有小病小災。
韓木想要說什麼,但終究無言以對。
秋韻水勉強笑了笑:“就算沒事,那等我替你包紮完傷口再回去吧。”
說著,秋韻水坐了下來,正要去拿藥,卻被韓木拒絕了。
“四師姐,我究竟該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懂呢,我能自己處理,你先出去。”韓木見秋韻水遲遲不動,帶著焦灼之色,不覺加重了幾分語氣,他何曾大聲對她說過話,可他沒有辦法。
這一路上都安然無恙,偏偏到了沽州,出現發熱的跡象,不知道是否與沽州郊外林子裡發生的一幕有關,他不能讓秋韻水留在這裡,不能讓她冒險,多留一刻,多一分危機。
秋韻水咬了咬唇,薄唇鮮豔欲滴,面對韓木的屢次推拒,讓她心中有些難受,悶悶地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了,韓木何曾如此待她。
“五師弟,你是不是嫌棄我是罪商之女?”
秋韻水直視著韓木,並不因為是秋炳程的女兒而感到自卑。
藥王谷眾人已然知曉她是藥商秋炳程之女,如今秋炳程還在牢房之中,還是戴罪之身,她也成了罪商的女兒。
“四師姐,你知道,我並無此意的。”韓木知道秋韻水纖細敏感,不想讓她誤會傷心。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讓我包紮傷口,難道是因為……芬菲姑娘嗎?”秋韻水低垂著頭,越說越低,本該與她無關的事情,可心底就是有點不是滋味。
家事亂如麻,沒有頭緒,韓木又忽然疏遠了,讓她頓時猶如當年那般,無依無靠。
韓木一聽,已然窺探出什麼,知道秋韻水不僅僅把他當做師弟,而是比師弟更親密。
終於有了進步,等這一天,韓木已經等了十年了,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成了危險人物,隨時都有可能是瘟疫的症狀,在還沒有確定之前,在沒有查明病因前,他怎麼忍心讓秋韻水涉險呢。
縱然心底不情願,但韓木還是幾不可查地點頭,違心地承認了莫須有的關係。
“既然你堅持,那我走就是了。”秋韻水起身,走了一步,從袖子裡邊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放在桌上,“這是傷藥,與七王爺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但這是我們藥王谷特製的,效果應當更好一些。”
說完,秋韻水徑自離開。
韓木微微抬起手,想要留住那一抹倩影,可惜,手臂上惹眼的傷痕,提醒著他不能這麼做,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卻又被他親手摧毀。
回到屋中,關上房門,坐著生了一會兒子悶氣,等冷靜下來之時,秋韻水才醒悟到什麼。
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師弟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