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秋韻水比對著鍾濟潮的說辭,“可七王爺不是這麼說的,他為何要騙我們?”
“鍾濟潮根本是表裡不一,他沒有救人之心,懸崖上邊得了瘟疫之人,他一早想要處理掉了,若非朝廷欽差大臣和太醫院的太醫不日將抵達沽州,我們又先一步抵達,讓他措手不及,故而不能輕舉妄動,他早就將懸崖上邊人全部送入崖底了。”孫遙義憤填膺,痛心疾首,沒想到會有人殘酷至此。
“師父,那七王爺會帶我們上懸崖嗎?”秋韻水提出疑問。
“不知道,昨日,鍾濟潮已經派人上懸崖整頓了,才讓老子有了可趁之機,混入裡邊。”孫遙想起懸崖上所見,怒氣就難平。
“這麼說來,七王爺是想要拖延時間,才故意留我們在這裡了?”秋韻水後知後覺地道,難怪師父會無聲無息地出去尋找真相,哪怕連他們都隱瞞。
“不錯,鍾濟潮本來是想能維持一刻是一刻,等欽差大臣他們到了,他就可以乾乾脆脆地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們了。”孫遙冷哼一聲。
秋韻水想起方才鍾濟潮陰森的舉動,令人毛骨悚人:“七王爺難道不怕這事被傳到宮裡去嗎?”
“鍾濟潮畢竟是貴妃的兒子,這次的欽差大臣,又不是高官,他們還敢與堂堂一個王爺為難嗎?”孫遙雖然越說越氣,好在有所顧忌,並未暴走。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沽州這個地方,七王爺不是一手遮天了嗎?”秋韻水的心不免一寒,自己的父親還在獄中,鍾濟潮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她猶如掉落在冰窟中一樣,冷徹心扉。
“放心,鍾濟潮再怎麼在沽州一手遮天,僅限於沽州而已,不及那個小子,在一個與政事無關的地方真正一手遮天。”孫遙一副不將鍾濟潮放在眼裡的樣子。
秋韻水懵懵懂懂:“誰啊?”
“別追究那麼多,你只要給老子記得,只要秋炳程沒有做過,那麼,真相不愁問題,若是真做過,就無能為力了。”孫遙不擔心揭不開真相,只擔心什麼才是真相。
“師父,我相信我爹。”秋韻水的眼眸,即便曾經遭受冷待,如今還是那般清澈。
“那最好,不管那小子還是那兔崽子,總會有人給老子站出來,否則,老子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孫遙的火氣,真是越來越大,看來積壓了不少怨氣,誰撞上誰倒黴。
秋韻水不敢吭聲了,只要有孫遙在,一切都不用操心。
“你怎麼樣?”孫遙這才關心起秋韻水來,秋韻水在藥王谷中,何曾受到如此輕薄。
秋韻水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所有的委屈,都變得不值一提。
“韓木呢?那小子幹嘛去了?”孫遙離開房間偷上懸崖一探究竟,就是想著有韓木在,能夠駕馭局面,根本無須他擔心,這才放心離開,哪知會出這種事情。
平日裡,那小子不是很積極的片刻不離嗎?這會兒關鍵時刻,連個影子都沒有,很是異常。
想起鍾濟潮的話,秋韻水腦袋還是一片混沌,思緒亂如麻,這才吞吞吐吐道:“師父,昨日我來送晚膳,就想跟你說的,但你不在,我六神無主。”
“什麼事,快說。”孫遙沒有耐心聽嗦嗦的過程。
“昨日五師弟有輕微發熱,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因為五師弟不讓我靠近,又有芬菲一直看著,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秋韻水越說越沒有底氣,以前,她不會遇到點挫折就退卻,可這次遇上韓木的事,竟然會如此膽小。
“什麼?讓你不靠近你就不靠近,你是他誰知道嗎,你是他師姐,他還敢違抗嗎!你管她芬菲芬芳,你捫心自問,你受傷的時候,除了韓木陪著你還有誰陪著你嗎?你讓那小子離開,那小子就離開嗎?”孫遙被幾個徒弟氣的不輕,本來還替秋韻水說話,如今變成了數落。
秋韻水臉色唰的變得很蒼白。
“誒!”說罷,孫遙實在不想看到任何人,走出門,三個丫鬟不敢與他對視。
孫遙抬起一腳,踹開韓木的屋,嘭的一聲,席捲之態,逼得守門的丫鬟面如土色,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彷彿孫遙踢到她們身上一樣。
“師父在氣頭上,你們暫時不要打擾。”秋韻水這一回關上了門,不想讓外人看到什麼。
屋裡,床下襬著一雙鞋,韓木果然還躺在床上,。
“臭小子,到了外邊就轉性子了,還得老子叫你起床。”孫遙一陣怒吼,走到床邊,卻看到韓木閉著雙眼,額頭滿是汗,臉色微紅,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手背上青筋突起,一邊輕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