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明如何處理,但張氏知道,此事不會就此罷休,只是早晚的問題,秦徵不過是顧及她的顏面而已,畢竟,她還要打理府中的大小雜事,若是被下人知道她做了些什麼,她還能如何服眾。
“娘,怕什麼,她能掀起什麼風浪,都是自身難保的人了。”秦靜姝比張氏沉穩許多,也少了顧忌,就算她的舅父出事,對她而言,沒有多大影響,反正秦徵不會對她怎麼樣。
而張氏卻不同了,她還要在相府立足,還要靠孃家的地位來鞏固自己在相府的地位。
“是啊,我還能做什麼,現如今,不過是去祠堂罰跪而已。”秦挽依轉身蹲下,掀起秦素月的裙襬,正要將她的褲腳往上拉,卻被急忙扯住。
“姐,別……”秦素月見正堂之中還有人在,尤其還有男子在,急的臉色通紅。
秦挽依一拍額頭,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已經多多少少知道這些男女有別的事情。
“跪了一個時辰,膝蓋必定又紅又痛,翠屏,你將素月扶回香茗院後,替她上點藥。”秦挽依看向翠蓮,“你怎麼樣?自己一個人能走回去嗎?”
“大小姐,奴婢沒事。”翠蓮畢竟是丫鬟,苦日子過來的,以前少不了受罰,所以不似秦素月那麼嬌弱。
見幾人沒有大礙,秦挽依也算放下一顆心,見趙管家還等著,這才想著還要去祠堂。
“趙管家,帶路吧。”
難得秦挽依沒吵沒鬧,趙管家本來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踢打撒潑,連四個人都奈何不了她,有一次,甚至將一名小廝抓傷,後來靠著家丁將她強行帶走。
如今竟然如此順從,也就不需要另外派人押送一樣地帶她走了,既然她合作,趙管家自然也和氣。
“大小姐請。”
秦挽依微微點頭,趾高氣揚地從張氏和秦靜姝眼前走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寵了。
走出正堂,一路走來,所到之處,必有下人在竊竊私語,想來都是憎恨和嘲笑她的人。
從來沒有想過與下人結怨,不過當時根本沒有辦法,為了推脫關係,就必須得拖張氏下水,而為了不提及範燁風和姜氏,只能讓下人們落水了。
然而,算來算去,算到最後,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祠堂在後院一處僻靜的地方,院落很清靜,院中栽種了四季常青的林木。
祠堂大門敞開著,門面很大,足足有四扇門。裡邊擺著三排牌位,至於都是些什麼人,秦挽依就無從得知了。
單看相府當前的人丁可以看出,上邊第一排,一定是他的爺爺輩,第二排就是父母輩,第三排就是同輩,秦挽依和秦素月的生母,想必就在最下面一排。
靈牌下邊的桌案上,放置著一個香爐,裡邊插著三支粗實的香,煙霧嫋嫋。香爐兩邊各有兩盤供品,皆是水果糕點。桌案邊緣,則是兩盞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偌大的祠堂,除了牌位,空空蕩蕩,唯有一股夜風在飄蕩,即便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陰風陣陣。
裡邊倒是清掃的很乾淨,簡直一塵不染,連地板都泛著銀白色的光芒。
靈牌桌案下邊,有一個圓形蒲團。
“大小姐,請進。”趙管家將秦挽依送到門口,就停步在那裡,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有勞。”秦挽依昂首闊步地進去,在趙管家的監督下,微微提起裙襬,跪了下去。
她對這兒算是熟門熟路了,記憶中,秦挽依每逢在不恰當的時候衝撞秦徵,都會被扭送到這裡罰跪。
趙管家見此,放心地離開祠堂。
聽得腳步聲漸行漸遠,秦挽依豎起兩隻耳朵,確定聽不到任何聲音時,慢慢地回頭。
瞥見門口無人,她雙腿一軟,頓時坐在蒲團上,伸長著雙腿,原來挺直的腰背,現在佝僂著,而且還耷拉著兩個肩膀,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方才人前的囂張,瞬間化為虛無。
祠堂是嚴肅莊重的地方,沒有人敢在這裡放肆,所以,也沒有人在門外看守,秦挽依樂得自在,這比什麼家法強多了。
不過,她也不是目無尊長之人,當下轉過身,盤腿而坐,雙手合十,拜了一拜:“秦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從來沒有跪過人,更與你們不熟,所以原諒我暫借貴處一晚。”
“咕咕……”
聽得聲音,秦挽依頓時猶如洩氣的皮球一樣,萎蔫在地上,她捧著肚子,嗷嗷叫著。
又餓了。
好難受啊。
秦挽依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