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州莊家與鍾容的關係,但凡知道鍾容是廢太子的,想必沒人會不知道。
“對,是站著的。”鐵虎很肯定地道,起初以為真是鬼怪,才嚇得不輕,“此人的身高,比王爺還高出些許。”
世上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也不可能會有另外一個相似的人存在,如果鐵虎的話可信,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鍾九的腿疾已經治癒。
如果孫遙真有辦法,鍾九的腿疾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忽然之間,鍾濟潮的視線落在卞進身上,他雖然已經脫離藥王谷,但總有一些事情,比外人清楚一點。
“卞大夫,你對醫聖的二徒弟有什麼看法?你覺得鐵虎所說的白衣男子,會是鍾九嗎?”
卞進一聽,知道自己還有點用處,當下一副將功補過的樣子。
“回王爺,草民這個師侄,雖說是個殘廢,但頭腦精明,藥王谷一向由他主持,才風平浪靜,否則,早有人打藥王谷的主意,憑藉他們幾個,怎能護得偌大的藥王谷安然無事?”卞進倒是沒有汙衊鍾九,“至於鐵護衛所說的白衣男子,倒是有些相似,只是,當日離開藥王谷之前,他還是坐著輪椅,沒道理轉眼之間就能站起,若是草民那個大師兄有辦法,何必等到現在?”
被這麼一說,鍾濟潮有些捉摸不定。
“王爺,既然治療瘟疫的藥方是由秦大小姐研製而出,那麼醫聖的二徒弟是否有可能也是秦大小姐給治癒的?”廣衝插口道。
“秦挽依?”鍾濟潮頓時沉默,秦挽依的醫術,會在孫遙之上嗎?
“也不是不可能。”此刻,卞進才能清晰地分辨事實真相,“草民這個大師兄收徒,越到後邊越是挑剔,若非秦大小姐的醫術在韓木之上,那麼就不可能有收徒一事。”
當初,可是連韓承續都沒有辦法,輾轉到藥王谷,似乎連孫遙都無計可施,怎麼好巧不巧被秦挽依治好了。
倘若鍾九真是鍾容,那麼,那個因為秦挽依而差點被殺的殘廢鍾容,因為秦挽依又能重新站起?
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
難道秦挽依真是命定之人嗎?
如今,鍾容這是回來了嗎?
他回來做什麼?
難道是爭皇位?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些年他隱匿在背後,經營了多少勢力?
蘆州會成為他實力的一部分嗎,六皇叔會成為他的靠山嗎,藥王谷會成為他的後盾嗎?
想至此,鍾濟潮不覺一凜。
在沽州,他奈何不了蘆州,還怕鬥不過獨木難支的皇叔和勢單力薄的藥王谷之人嗎?
“丁縣令,傳令下去,即日起,無論是誰,不得進入或者踏出沽州一步,違令者,斬。”鍾濟潮的話,帶著決絕之色,彷彿做了什麼決定。
丁縣令被嚇得不輕,不是趕,而是斬,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似要大開殺戒的前奏,雖然忐忑不安,但他還是唯命是聽。
“卞大夫,替本王準備大量毒藥,要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管要什麼藥材,本王都能提供。”鍾濟潮的眼神,因著口中的毒藥兩個字,而顯得狠毒。
卞進一聽,立刻提心吊膽,不知道鍾濟潮要做什麼,見血封喉,這是要殺人嗎?
“怎麼?怕了?”看著卞進畏畏縮縮的樣子,鍾濟潮滿是嘲諷之色,“如果你不做,有的是人替本王賣命,到時候,百草堂只能是盤州一個小小的醫館,成不了氣候,可別怪本王沒有給過你機會。”
卞進心中不是滋味。
鍾濟潮半是威脅半是利誘:“若是今次事成,本王保證讓你成為治療瘟疫的功臣,取代醫聖的位置。”
卞進這一輩子,都想要取而代之,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放在眼前,他豈能毫無所動。
更何況,只是準備毒藥,用到什麼地方,與他毫無干係。
而且,本來這次可以名聲大噪,哪知就這麼被顛倒黑白了,實在不甘心,憑什麼藥王谷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天下醫理都靠他們嗎,明明是毒藥,硬是被他們糊弄了過去,實在可恨。
這次別說失去成名的機會,竟然還得罪了七王爺,連帶著把相府也給得罪了,韓太醫自然不必說,在和親王面前丟醜,實在是一輩子的恥辱,如今七王爺有不計前嫌的意思,卞進自然抓住最後的機會了。
“王爺多慮了,草民自當為王爺效命。”
“那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在本王的地盤,你們不必太過擔心,只要盡心替本王辦事,本王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