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殿瞬時間炸開了鍋,原本沉默無言的眾大臣,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言語中滿是震驚。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七王爺回京途中遭遇刺客,刺客的身上竟帶著東宮侍衛才有的令牌!這不是直指那些刺客是太子殿下派去的麼?”
“誰知道呢?當初七王爺私自離京的事情,不就是太子殿下最先發現的麼?”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麼也沒說!”
……
……
儘管這些大臣們的議論壓得很小聲,但還是足以讓當事人聽見。
段奕卿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緊咬著牙關,扭頭憤怒地瞪了段奕成一眼。
而相比之段奕卿的憤怒,段奕成則是一派的悠閒自若,一派雲淡風輕,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怎麼會這樣?”段奕祥也被這一訊息給震驚了,扭頭看向旁邊的段奕榮,急忙出聲道,“十哥,你……你說,這真的是……是……”
可支吾了半晌,他還是沒能將話說完,只因他根本無法說出口,更不願意去思考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段奕榮抿著唇瓣沒說話,本就淡漠的神色,顯得更加的冷冽。
而段奕銘和段奕淳則是選擇沉默,靜觀其變。
相比之段奕祥和段奕榮,這二人則是明白許多。
身為皇子,就應該有所覺悟,一些平常人才能有的天真和無邪,對於他們而言,卻是不能有的。
即使是兄弟,也有手足相殘的時候。
面對下方眾人的議論,段永炎是聽得清楚,臉色也愈發的難看起來,陰沉得幾乎下一秒就會電閃雷鳴。
拿著令牌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將令牌攥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顯露出了他內心的憤怒。
“太子,你有何話說?!”沉默了稍許,他才低沉著聲音,冷聲問道。
邁步出列,段奕卿一撩衣袍下襬便是跪在了地上,抬頭望向段永炎,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兒臣並未做過任何傷害七弟的事情,還請父皇明察。”
“那你東宮侍衛才有的令牌,為何會出現在刺殺七皇子的刺客身上?”
帶著淤青的臉上始終是一派堅定平靜的神情,叫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端倪,段奕卿神色不改地出聲道:“兒臣也不知,這令牌為何會出現在那些人的身上?或者說,不知這令牌為何會出現在七弟的手中?畢竟,持有這令牌的人,也不止一個,誰又能知道,七弟是如何得到這令牌的呢?”
他的這一番話,將嫌疑又推到了段奕成的身上,話裡話外無不是在暗指段奕成居心不良,想要陷害他。
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一般,段奕成並沒有露出任何詫異或者慌張的神情,反而是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唇,漾開一抹不以為然的淺笑。
“太子皇兄的意思是,我故意拿著這一塊令牌來陷害你?”
“是不是如此,想必七弟最為清楚。”抬頭迎上段奕成那清冽的目光,段奕卿冷聲說道,眼眸中也帶著不滿。
挑了挑英挺的眉頭,段奕成撇嘴道:“太子皇兄似乎忘了,我離開京城好長一段時間,這才剛回到京城。敢問太子皇兄,我又如何能得到你東宮侍衛才有的令牌呢?”
“哼,那萬一是你在離京前弄到手的呢?!”冷哼一聲,段奕卿不屑地說道。
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段奕成止不住地輕笑出聲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的不以為然。
“太子皇兄還真會說笑。”止住了笑聲,段奕成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難不成我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回京的途中會遭到他人暗殺?故而離京前就暗中設法得到東宮侍衛才有的令牌?”
說著,他稍微地頓了頓,繼續道:“說這話或許父皇會怪罪於我,但我還是會說。我離京之初,可是從未想過,會被人發現。再說了,我幹什麼不冤枉三哥六哥,或是十弟和十二弟?太子皇兄還真會抬舉我。”
“你——你強詞奪理!”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段奕卿不知該如何反駁,憋了半天,只得不滿地罵道。
他也很清楚,若是和段奕成辯論,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這般狀況,他必須將自己的嫌疑給撇個乾淨。
“我是否強詞奪理,自有父皇來定奪。”
“根本就是汙衊!是他故意汙衊我!”也不再和段奕成辯解,段奕卿伸手指向了那個一直低垂著頭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