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久經沙場,特有的肅殺之氣震的孫偉光輕輕顫了顫,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鄭重的保證著:“安王爺放心,我孫偉光對天發誓,絕不會洩露一字半句,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安王爺淡淡看他一眼,沒再言語,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氣勢將他們劃清了界線,同站一間山洞,彼此間仍然硝煙瀰漫。
相隔不遠的另一個山洞裡,流淌著暖暖的溫馨,沐雨棠迷迷糊糊中感覺頭疼欲裂,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耳邊響著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努力回想,隱約記得,她喝多了酒,倒在蕭清宇懷裡睡著了。
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雙手撐著石面,努力想直起身體,和蕭清宇拉開距離,可手臂、身體皆是軟軟的,用不上絲毫力氣,她只得作罷,嘴巴里苦澀遍佈,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我吃什麼東西了?”
“是解酒藥丸,你喝了半水袋凝霜露,以你的酒量,如果不服解酒丸,三天三夜都未必睡得醒!”
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戲謔,聽得沐雨棠有些汗顏,不由得在心中腹誹,誰能想到蕭清宇會在水袋裡放酒,如果她知道那是酒,一口都不會喝:“我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外面雨停了,太陽就快落山,咱們要儘快趕回去……”
頭頂響著蕭清宇清潤的聲音,淡淡的,很動聽,頸項間隱有手指掠過,如羽毛輕拂,溫溫暖暖,輕輕柔柔,沐雨棠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無奈頭疼的暈暈乎乎的,眼皮太沉重,她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無奈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蕭世子,你在幹什麼?”
蕭清宇望著眼眸微閉,滿面懵懂的她,眸子裡浮現一抹清笑,聲音淡淡:“幫你換衣服,我的外衣對你來說又肥又大,可以穿著到處走,你的外衣對我來說太小了,根本穿不下,當然要換過來……”
什麼?換衣服!沐雨棠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卻見蕭清宇已經脫下了她穿的雪袍,白玉手指拿著那件烘乾的天藍色湘裙,輕輕披到她身上。
緋色的肚兜繡著粉色的荷花,料子極是細膩,映的她裸露在外的藕臂與肌膚更勝白雪,白色裘褲整整齊齊的穿著,與雪色肌膚交相輝映,迷惑人心。
蕭清宇看著目光依舊淡淡,沒有半分邪念。
沐雨棠清冷的眸子裡卻是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狠狠拍掉蕭清宇的手,後退一步遠離了他,抓過衣襟快速攏好,恨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道:“蕭世子,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蕭清宇望著她怒氣衝衝的模樣,嘴角彎起,淡淡道:“當然知道!”
知道還幫她換衣服!她都已經醒了,完全可以自己換外衣,根本不需要蕭清宇幫忙。
在沐雨棠憤怒的目光中,蕭清宇慢悠悠的道:“你睡著前說最喜歡我,及笄後就和我成親,我想著距離你及笄也沒幾個月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避諱那麼多……”
她喜歡蕭清宇?要嫁蕭清宇?這怎麼可能!
沐雨棠不以為然,狠瞪了蕭清宇一眼:“你開玩笑的吧?”
“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開玩笑。”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浮現少有的凝重:“看到我臉上的紅痕了嗎?是你捏的,反覆提醒我,一定要在及笄那天去娶你,不許反悔!”
時隔一個時辰,蕭清宇臉上的捏痕已經淡了許多,但他面板白且細,那紅痕清清楚楚的印在那裡,正是沐雨棠手指的大小,她想賴都賴不掉,額頭不由得滲出一層細密冷汗:
她一心想著回21世紀,沒想過留在這裡結婚生子,怎麼會對蕭清宇說了這麼……親密的話?醉酒果然會出事,她以後再也不多喝了。
“蕭世子,酒後醉言,不可當真,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望著她鬱悶的小臉,蕭清宇的心情莫名的好,黑曜石般的眸子裡也染了絲絲戲謔,慢悠悠的道:“有道是酒後吐真言,你清醒時不想說,不願說,或是不好意思說的話,酒後遇到合適的人,全毫不保留的全部傾吐出來……”
淡淡的聲音意有所指,沐雨棠無語望天,脫口而出:“我吐的那絕不是真言,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清冷、堅定的語氣聽的蕭清宇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為什麼不可能!”
沐雨棠的真心話說完,立刻就後悔了,那是她的秘密,怎麼能讓別人知道,蕭清宇追問在即,她眼睛轉了轉,想出了合適的理由敷衍:“我很快就要和沐振斷絕父女關係,不再是沐國公府千金,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配不上你這高貴的祁王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