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隨後趕來的大群高手。
何況她還要分心施展落日庵秘傳的橋接借元之術,將自身大半真元隱秘地輸送到聽梵體內,營造出一個讓雨亦奇難辨真假的局,雨亦奇只要心中一狐疑,一謹慎,便是能多爭取一點時間。
一聲柔美悅耳近乎無聲的嘆息在寒磬耳邊幽幽響起,那是聽梵的嘆息。
寒磬心知不妙,知道自己的焦灼已經被對方所窺破,心下駭然,這雨亦奇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即使心靈上稍現破綻,也能被他察覺。
一股凌蓋天地的氣勁從四面八方傾軋過來,寒磬不敢怠慢,即刻將自己的真元源源不斷地借度到師尊體內。
聽梵劍氣再吐,劍光凝練,青幽凜冽,如青蓮之盛放,在昏暗矇昧中威勢亦是十足驚人,天地為之一亮。
兩股強大絕倫的真勁霎時間正面頡頏,尖嘯之聲入耳驚心,充盈荒原。
迎面傾軋的雄渾氣勁被聽梵發出的凌厲劍氣衝散了大半,但一股餘勁,卻逆氣攻進了聽梵脈穴。
低哼一聲,面色瞬即蒼白,聽梵噴出了一口鮮血,蹌踉跌退,恰好被寒磬扶著,天地重歸於昏暗無光。
這卻是聽梵傷勢未愈的經脈承受不了太強的真元運轉,強自與雨亦奇頡頏對抗,自然會再次受創,何況雨亦奇的真氣豈是好硬捱的?
這一下傷得不輕,傷上加傷那是最要命的。
“退!”
一個熟悉的聲音恰在這時響起,那是預定接應後援的人中,一個武技實力非常強悍,在西寧府隱世不出的禪宗在家居士。
寒磬不假思索的扶著聽梵應聲疾退。
驟然之間,昏暗的草原上亮起幾團明亮的火球,照亮了大片的原野。
就在亮光乍現的瞬間,一陣弩箭在風雨聲的掩護下,突然攢射出去,彷彿驟雨一般,以朦朧虛影及其上下左右方位為目標。
緊接著,數十支標槍分成數個波次,從多個方向疾擲過去。
標槍擲得極有章法,並不只以朦朧虛影中的雨亦奇為目標,而是封鎖了他可能避讓的進退路線,就像是一張疏而不漏的死亡之網向雨亦奇籠罩而去。
破空銳嘯充盈在乍亮之後重歸昏暗的雨夜。
雨亦奇夷然不懼,倏忽隱沒,雷霆之音聲震九宵,赫赫天威,千軍辟易。
弩箭化為齏粉,電射而至的標槍頓成碎片,深藏遊移在縱橫交錯的地下坑洞之中以‘獺洞戰術’(草原旱獺喜歡在草原的地下挖掘四通八達的地道坑洞,出入口極多)作戰的獵殺隊弩手,凡是躲避不及的,就突然之間不受控制地衝破偽裝的地層、草皮,突然倒臥僵斃在地面上。
“雷音聲境”之威以至於斯,這還是在與喇嘛們較量一番之後,如果是在養精蓄銳的情況下,還真不知道威力如何了。
然而,更多的弩箭、標槍已經毫不遲疑地轉移了角度,射向虛無暗處,動作之快,好似主事指揮者一早就預料道頭一輪攻擊會落空一樣,預先就已經下令向這裡轉移射界一般。
‘虛無’的黑暗中霹靂輕震。
此時另外一波飛斧的密集攻擊,也同時飛臨另外一處虛無的夜空,翻滾飛旋的斧刃破風尖嘯,風雷激盪,令人心膽俱寒。
聽梵雖然這會傷勢不輕,卻也暗自吃驚。
天文星象上,任意天體的執行方位和角度,都可用黃道赤道白道的度數表示,而黑暗中那下令向雨亦奇攻擊之人,連串列埠令如奔流急湧一般,其間也夾雜著不少三垣四象二十八宿黃道赤道白道的隱晦星象名詞,聽梵知道那一定代表著一個個精確的轉移攻擊座標,難得的是經過簡化,只有內部人才知道每一個口令所代表的真實方位和角度。
這還不算難,難在那下令者能搶在雨亦奇之前,用密集、飽和、急驟的箭矢標槍飛斧等遠距攻擊,居然封死了雨亦奇的可能進攻路線,料敵於機先,顯然對魔道小雷音洞府有相當深入的瞭解,不可能是尋常人物。
霹靂狂震,陰惻惻的冷笑,在四面八方迴響。
“鬼谷子一脈如今又做了誰家的走狗,這么賣力?”
聲音倏忽已然遠去,顯然雨亦奇也有些忌憚這‘鬼谷子一脈’,見對方準備充分,充分發揮了以逸待勞的優勢,而他自己又並非最佳狀態,自然也不願意再戀戰糾纏下去,誰知道對方還預備著什么陰險詭秘的殺手?
鬼谷子?難道是鬼府?聽梵暗自猜測。
火把燃起,為黑暗中的人們增添了一些昏黃飄搖的光亮。
那火把也不知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