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虜侯雷瑾、各尊者貴要,依次手託純銀盤,盛著查爾古裡酒盤,在神秘而不明其義的祭歌聲中,伴著樂器擊響的節奏,由大達爾扈特部守陵人接酒盤,高聲獻酒,分十二次向黃金大汗英靈敬獻甘醇美酒,以示隆重的拜祭。
冗長地祭祀儀禮接近尾聲,主祭人和所有參祭者共同分飲聖酒,同時取少許酒水抹於頭項,象徵用聖酒地洗禮,為自己帶來一年的福運。
大達爾扈特人這時將祭祀所用地全羊卸成大塊,讓大家分食。 參祭者在品嚐羊肉的同時,還得留下一點包裹好,留給那些沒能前來的家人分享。
大口地喝酒,大塊地吃肉……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已經有一些人帶了微微的醉意,放聲高唱,悠長深沉,使人心潮激盪……
不管如何,總算結束了,儘管是做戲,但黃金大汗祭奠也傳達出了足夠多的訊息,有的人會因此而變得安心一點。
絕望的人是很恐怖,他們會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來,在雷瑾看來,如非確有必要,以不讓人陷入絕望境地為好。 給人希望的是被人稱為‘救世主’或者‘英雄’的神棍,而令人絕望的則是惡棍。 惡棍不享有當然的人權,人人得而誅之。 沒有誰想成為惡棍,哪怕他是真正的惡棍,也絕不想擁有一個惡棍的名聲!
名聲也是可以換取鉅額金銀的一種資本,只要經營有道,並且運作得法。 這個道理。 雷瑾已經從徐揚大商人那裡很好的領會到了。
“祭奠儀式很熱鬧。 ”
在遠離大達爾扈特營地地一處平虜軍軍營,端坐在坐榻上的土默特萬戶的俺答汗或者阿賴坦 索多汗,很是漫不經心地說著,一口氣喝乾波斯純銀碗裡盛的西鳳酒,哈哈笑道:“這酒不壞,真好!”
這是中軍大帳,地上鋪了緻密厚實、紋飾華麗的波斯羊毛地毯。 在俺答的對面是西北幕府的最高首腦——平虜侯雷瑾,他剛剛從黃金大汗地祭奠大典上脫身而來。 這個軍營是護衛親軍近身護衛的軍營。 隱秘性當然有保證,不會洩露彼此地秘密。
“呵呵,索多汗要是喜歡,回去的時候帶上十車八車好了。 ”
俺答微微一笑,沒有回應雷瑾的話,這個秘密盟友的陰詭厲害令他有些不安,當然也只是少許的不安。
與雷瑾的秘密結盟。 土默特萬戶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而西北幕府也同樣得到了想要地東西,雙方的結盟就是為了交易所需而已。
事實上,平虜軍對阿爾禿斯萬戶吉囊汗廷的猛烈突襲得以順利成功,這其中就有俺答汗的一份功勞,人生如戲,不是嗎?而平虜軍與俺答汗的過招,何嘗不是俺答汗借刀殺人。 借他雷瑾的手清除土默特萬戶內部反對結盟和態度激進的派系勢力?畢竟這世界上,任何一樣政策都會有反對者,任何一個團體,都會有激進派系,這是免不了的事情。
受雷瑾直接委派地秘使在外交上的縱橫捭闔,一年多的艱苦運作。 終於瓜熟蒂落,使西北幕府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巨大利益,遠交近攻、分化蠶食的策略厲害無比,正所謂“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也。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勝而後戰。 未戰已得勝算,方能爭霸於天下。
雷瑾與俺答締結秘密結盟的協議,則至少在未來地兩三年內。 只要這個秘密盟約沒有被單方面撕毀。 那麼土默特萬戶可以運用來往於河套、延綏、關中等地的蒙商,從西北得到鹽、茶、醋、銅器、鐵器、錫器、糧食、蔬菜、香料、絲綢、棉布、藥材、珍寶。 甚至兵器、箭鏃,而不會受到官方的有意阻礙;而西北幕府可以從土默特萬戶得到質優價廉的蒙古戰馬,還有駱駝、牛、羊、皮毛、筋、角、藥材、獵鷹、牧羊犬、獺油、乾酪、黃油、肉乾、黃金砂、銅礦石、水晶石等,當然也包括製作精良的蒙古強弓、箭矢、皮製鎧甲、皮製馬具,與戰爭有關的包括食物和兵器都在可交換之列,甚至也包括奴隸,這些商貨,西北幕府都可以從土默特萬戶那裡交易得到。 也就是說,雙方基本上是互通有無,沒有多少限制。 當然,俺答也好,雷瑾也好,都知道這份盟約並不是那麼靠得住,只不過在現在的幾年彼此都需要它罷了,誰知道什麼時候不需要了,就會撕毀盟約,彼此反臉背約?
“呵呵,雷侯答應本汗的事情可別忘了。 ”
對俺答的提醒,雷瑾呵呵笑道:“放心,一個帝國王爵的封號,本侯會叫人弄得妥妥當當地。 被我帝國冊封為阿爾泰金國國王,這個王爵封號,應該配得上索多汗地戰績偉功罷?嗯——只是這個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