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極淡的曙色,天就快要亮了。
官橫波這時變得清醒起來,很小心的沒有進入封鎖戒嚴區,這時侯沒有必要去引起無謂的懷疑,她小心地深入北面的狩獵區山林。 繞行返回。
雖然她一個女人在清晨時分,在雪地裡獨自踏雪而進,也會招人懷疑,但進入封鎖戒嚴區更容易引來巡哨地盤問,繞行返回通常並不是壞事。
已經完全清醒的她,現在甚至在後悔,自己為什麼沉不住氣。 為什麼要到這荒山雪嶺裡瘋跑?
官橫波自己對自己解釋,她快瘋了。 外來的強大壓力,對曾經深愛之人的回憶,內外煎熬,不是什麼人都能熬過來的。 她不由自主地需要某種瘋狂的發洩,以資排遣。
向前奔行,雪上不留行跡。
猛然間,寒風從上風處迎面颳了過來。 捲起雪花無數,風中一種奇怪的香味送入官橫波地鼻端。
奇怪,怎麼會是加了龍涎香的高階薰香?這荒郊野外地怎麼會有這等薰香?官橫波暗忖,好奇心大起。
這隻有權勢富豪之家的婦女才會使用的薰香,彷彿有了莫名的魔力,官橫波不由自主的尋香而去。
在一個背風的窪地,十幾頂帳篷形成一個小營地,散落在雪地裡。 帳外緲無人跡,似乎並無警戒。
官橫波靜靜臥在冰冷的雪地裡,居高臨下觀察,仔細凝神諦聽了一會兒那營地中地動靜,似乎連馬匹都在帳篷裡,但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 隱隱約約,時斷時續,官橫波聽了好一陣兒,忽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暗啐一口,官橫波緩緩移動,打算退走。
後退二十幾步,官橫波正要沿著來時的路徑繞個小彎,她不想被人察覺。
咳!
踏雪聲響。
尋聲望去,一個女人突兀出現。
女人披著灰鼠披風。 內裡一重是秋板羊羔對襟皮襖。 蜀錦緞面上沒有任何裝飾。
之所以,官橫波認為這是一個女人。 只因為注視自己的是一雙秋水一般澄淨的眼睛, 還有那種軟媚嫋娜的氣韻和隱隱隨風撲面而來的薰香,都讓她肯定,阻住自己去路的是一個女人,而且應該是一位相當美麗地女人。
這個女人絕不是身嬌肉貴的夫人小姐,柔弱無骨似乎與面前的女人無緣,但臃腫的冬衣包裹之中,面前女人完美勻稱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