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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名門正派皆視天衣教為邪門歪道。 鹹欲滅之而後快,亦是其來有自,因果相繼矣。 只是天衣教能夠在各方勢力的窺伺和覬覦下屹立不倒,那當然還是有所依仗的,絕不是僅僅靠著內媚之術和入幕之賓惑亂天下的陰邪教派——天衣教本身地師承法門暫且不論,光是歷代以來,天衣教從那些意志不堅的各門派‘入幕之賓’口中。 不知道套問出多少心法秘技、劍術絕學,又經其教派中師徒傳承,一代又一代融會貫通、錘鍊修訂,其實力已是頗為可觀,不可小覷。 而且出於隱秘形跡、屏護自身地目的,天衣教歷代以來都著力經營外圍的警戒屏護力量,不但掌握著相當的官方人士和地方士紳,還掌握著不少黑道、綠林勢力。 譬如‘狼騎團’即是其一,而巢湖水寇中向來行蹤不定的‘看屠’‘赤發鬼’兩股水寇也是聽命於天衣教的力量。 總而言之,天衣教的外圍,實力也頗為可觀。

不過,在‘蒹葭塢’等天衣教秘窟附近,負責拱衛警戒地主要還是天衣教的‘外堂六衛’——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 才是最可靠的——天衣教自然不會將己方根基老巢的安危,寄託於他人之手。

天衣教的外堂六衛,其中雖然招攬收納了不少黑道、綠林中的名家高手,但真正的骨幹則是天衣教內堂以各種手段從各地不斷招募而來地精壯男女,分別授以武技,勒以部伍,訓練操演,逐漸淘汰其中劣莠不堪造就者而成,實力自是相當不俗。

‘虎衛左掖’輪換到‘蒹葭塢’的背側方向拱衛警戒已經有半年多,長久以來的太平無事。 使得很多人都喪失了必要的警惕。

一艘藏在蘆葦叢中的小船一動不動。 這就是‘虎衛左掖’的遊動巡哨船,每隔一個時辰。 哨船就會移動到下一個泊位停靠,而另外一艘遊動巡哨船稍晚一會,即會移動到這一處停靠駐泊——‘蒹葭塢’環塢皆水,以遊動巡哨船和固定崗哨地配合巡邏,倒是契合兵法,但前提是必須完全按照事先部署來巡邏警戒。 現在,這一道警戒防線卻因為許多人的喪失警惕而變得千瘡百孔。

巡哨船上連‘哨總’一起也就兩個人,直到駐泊時間快到了,那‘哨總’才掀開厚厚的棉簾子,將頭探出前艙口,側耳傾聽黑暗中的動靜,察聽四方八面的聲息——雖然他的目力很不錯,在這個地方也看不了多遠,還是耳力可靠些。

略聽了聽,‘哨總’招呼艙內的同伴開船。

兩個人一前一後手持竹篙,撐著船順水而去,壓得蘆葦嘩嘩作響。

船在蘆葦蕩中的彎曲水道轉了好一會,忽然間,‘哨總’感到有點兒不妥,心頭出現莫名的警兆。

是什麼地方不妥呢?

‘哨總’一時又說不上來。

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妥?

這蘆葦蕩中隱藏的水道,四周除了低矮地雜樹灌木之外,連高點兒地樹都沒有。 四下裡一片空闊,任何人或獸的動靜行跡,都不應逃過他地感覺才對。

‘哨總’怎樣也不肯就此放過這種詭異的感覺——一定有某種隱秘的原因!不然,咱家怎麼會感到不妥?

忽然間,‘哨總’的鼻子皺了好幾下。

夜風中好像有種異味——一種新鮮而微弱的氣味——無疑是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活物潛藏附近,氣味細微的改變令得經驗豐富的‘哨總’有所警覺。 像他們這等人物,天衣教嚴格的訓練,加上長年在‘蒹葭塢’附近沼澤拱衛警戒,使得他們對巡邏路線上的聲息變化、景觀變化、氣味變化都非常熟悉,清晰得好象是刻在腦海中一般。 因之。 聲息、景觀、氣味等等,一旦與他們印象中熟悉的變化有所差異,往往就會覺得不妥,心靈中出現莫名地警兆。

‘哨總’遊目四望,但他註定收穫失望,黑暗中只能藉著微弱天光看到隱約的大輪廓,小細節休想分辨。 不用心檢視,絕不會發現任何蹊蹺之處。

小船慢慢靠近了氣味的來處。 哨總藉著微弱的天光,審視著水道前方一側的蘆葦叢,忽然間全身微微震了一下——前方數丈左右,似乎前兩日還不曾有那一叢蘆葦,什麼時候突兀出現這一叢了?

有人藏在蘆葦叢中?

‘哨總’腦海中剛剛掠過這個念頭,蘆葦叢中已經有了反應,大反應——陰森凌厲的殺意潮湧而至。殺氣籠罩,宛如冰霜,剎那間竟然是逼得船上兩名哨探毫無還手之力。

驀然間,蘆葦中分,密密的蘆葦,紛紛脫落,一個渾身包裹在皮水靠中地人撲縱而起。

旋轉的斧刃,如同鬼魅一般飛旋而過。 已將那‘哨總’地前胸,無情地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