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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雖然尚未交手,不知底細深淺。 近衛們仍然多多少少有些感覺,那些警戒巡邏的青衣武士,純以修為功行而言,恐怕比起先前遭遇的天衣教外堂六衛中人要強悍得多,至少是比他們剛剛殘滅的‘虎衛左掖’要強橫得多。 如果這種感覺成立,他們懷疑,先前的廝殺惡鬥。 恐怕僅是活動筋骨的程度……

扈從雷瑾的近衛感覺有些唇乾舌燥,這是血行加速以致焦渴地幻象。 他們臨戰而懼,心緒不免緊張和興奮,但終究是久經殺場的鐵血銳士,都能技巧而精細地控制自己地情緒,迅速調整,冷靜面對。

雷瑾清晰的感知著一切,為近衛的表現感到欣慰。 這才是可以依靠的實力。

“蒹葭塢”是天衣教極其重要的秘窟巢穴,其背側方向是深挖疏竣的河流,繞牆而過,那河水之中有沒有設下狠毒‘機關’或者什麼毒物暫且不得而知,但僅此一條河道以及河岸邊的泥沼陷地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窺伺地。

事實上,距離“蒹葭塢”高牆之外,河岸這邊數百步的泥沼之內,很是佈置了不少天然和人為的陷阱。 在陷阱之間則還佈設有大量的毒坑,分佈於泥沼之中——那卻是脫胎演化於苗疆巫門峒寨的‘蠱禁之法’。 原本在苗民、瑤民的峒寨,‘蠱禁’多布放於祭神祭祖的禁地,其所用毒蟲毒物也自然狠毒異常,但人力、財力、物力的耗費也很大,家底子不厚地苗疆峒寨是絕對負擔不起的——天衣教在自身巢穴的隱秘和守備上。 所花的心血,顯然不在小。

苗疆‘蠱禁之法’,移用於這種蘆葦泥沼,自然有不少先天限制,佈置的人也只能因地制宜而有所變化。 而且這等‘蠱禁’,對大軍壓境是沒有什麼妨礙作用的,只能威懾和阻遏普通人接近,或者防止被少量江湖人輕易侵入‘蒹葭塢’地中樞要地。 若是大軍圍剿此處,炮火轟鳴,箭如雨下。 再肆無忌憚的放起火來。 那是“蒹葭塢”的力量怎麼都沒有辦法應付的。

雷瑾在扈從簇擁下,一邊在蘆葦深叢裡摸索疾行。 一邊遙遙細觀蒹葭塢內的情形。

精神念力如羅網般向著蒹葭塢延伸籠罩,一點一滴的聲息動靜在“大圓滿心鏡”之上玄妙的對映,恍若大千世界俱在方寸之間觀照無隱,鉅細無遺,而且呼應著雷瑾心意的每一點細微變化,應機而變。

遠遠近近的聲音,組成繁複精彩的世界;濃濃淡淡地氣味,鐫刻著層次豐富地訊息;光與影的變化,亦足以將那蒹葭塢中地動靜洩露無遺;輕風流動,氣機波動,被踩倒的蘆葦和雜草,被撥開的灌木,被折斷的樹枝,泥沼中留下的雜亂痕跡,一一俱現於“心鏡”之中,瞭然通透,畢呈於前。

玄妙無形的精神念力感應觀照,剎那間掃過蒹葭塢內外。

前方蘆葦叢中,一具死屍橫臥,卻是離那河道不遠。

眾人眼力犀利,都是一眼便知要害——鋒刃迅疾而準確地掠過,便將死屍的咽喉全部切斷。 看那死屍面孔扭曲而猙獰,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地上斑斑點點,卻也是很不甘心啦。

從蘆葦中遺留的一些跡象來看,這具死屍是從蒹葭塢翻牆逃跑,被人追及,格殺於此。 死亡,就在片刻之前——這一點對於經常處於生死危機中的人來說,太容易判斷了。

先行突前哨探的斥候尖兵尚未回報,在雷瑾的感應中,卻另有兩個人穿越滿布陷阱的泥沼蘆葦叢,正向著他們這邊飛速接近,另外還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隨著某種簡單奇妙的音律節拍,已經隨風先至,幽幽迴響於沉沉天幕之下。

其他人亦對有人接近有所感應,不過那過耳如風,卻偏是耳熟能詳的音律節拍貫入耳鼓,都一下子明白過來,緊繃著的心絃稍稍鬆弛——平虜軍的斥候諜哨常用特製的“風哨”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或者是用於袍澤之間彼此聯絡傳訊;又或者是在夜暗及山林中戰鬥之時,用於識別敵我——總之,向著雷瑾一行迎面奔來的兩個人。 同樣也是雷瑾地人,他們,只是另外一路罷了。

蒹葭塢裡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心裡都有疑問——到現在已經看出來了,‘蒹葭塢’並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廝殺場面,而那兩個‘自己人’無論怎麼看也是從‘蒹葭塢’趕過來的。 那麼,在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現在雷瑾等人面前的兩位“自己人”。 一個是相貌平庸的老頭,頭髮花白。 另外一位則是相貌平凡的中年黃臉漢子。

兩個人的胸前都釘綴著一枚小巧而不引人注目地金質‘虎頭’章——這是軍府資深的‘金虎’級秘諜才能佩帶地身分章。